查队的队长还是一眼认出苏玉琢来。
大约半个小时,苏玉琢离开派出所。
派出所门口路的两边种了成排的梧桐树,苏玉琢站在树下,地上落了三两片硕大的叶子,抬头,刺眼的夕阳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落在她脸上。
队长的话犹在耳旁:“两个多月前上面发话让我们尽快破案,我们也想快些找出凶手,增加了警力,不过,依然没有突破性进展,说实话,你姐姐的案子很有可能和119碎尸案一样,成为无头悬案。”
再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苏玉琢仍不可避免出现情绪波动。
罗剪秋究竟有多恨姐姐,雇佣这样手段厉害的人?取人性命这样的事,在她眼里就这么容易?
方才,苏玉琢真想说出是罗剪秋买凶杀人。
可她也知道,那样做不会有任何用处。
没有得力的证据,警方不会愿意招惹萧家的人。
苏玉琢站了许久,回神时打算去路边拦辆车,忽地想起队长说‘两个多月前上面发话让他们尽快破案’的话。
接着,她又想起萧砚曾说要帮她找出凶手。
上面施压,或许是他在活动。
可那又如何,凶手狡猾,蛛丝马迹都没留下,任凭他权势大过天,也没辙。
想要报仇,只能靠她自己。
苏玉琢打车去了西单。
西单的海底捞,她曾经跟宿舍那三个来吃过,这时正是饭点,大厅里已经没了位置,苏玉琢等了十几分钟,有一桌吃完了,她才过去坐。
吃完出来,迎头遇着牛子安。
苏玉琢似乎很是诧异:“你怎么在这?不是跟同事们聚餐?”
牛子安面上有拘谨,却故作镇定,那双眼睛透着一股子精明:“我有一哥们,出了点事,打电话叫我来这边找他。”
“哦。”苏玉琢点点头,笑说:“那你去忙,不耽搁你了。”
“我已经找过他了。”牛子安跟上苏玉琢的脚步,“你不是跟朋友逛街?怎么就你一个人?”
“她啊,被她男朋友叫走了,所以只剩我孤家寡人一个。”
“那真巧。”牛子安笑:“要不我请你看电影吧。”
男人请交情不深的女人吃饭看电影,无非两个原因,一图色,二有所求。
苏玉琢看着牛子安眼睛里的热切。
她应该答应他的。
故意在他面前说跟朋友来西单吃海底捞,不就是为了现在?
可,苏玉琢脑海中却浮现一张清隽冷漠的面孔,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无声看着他,让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个‘好’字。
手机忽地传来铃声。
苏玉琢看了眼屏幕,是萧砚的。
他在电话里问她:“怎么还没到家?”
“在外面有点事,一会儿回去。”
挂了电话,苏玉琢转身走到牛子安跟前,看着他,笑容嫣然:“家人打电话叫我回去。”
牛子安忙说:“你家在哪儿?我送你。”
“不用。”苏玉琢笑了笑,“我打个车就行。”
美女有很多种,有一种说话很嗲,跟谁相处都黏黏糊糊,看着就很容易上手,还有一种,遗世独立,冷漠淡然,仙儿一般只能远远瞧着。
苏玉琢是后者。
牛子安从苏玉琢一进公司,就注意到了,再三犹豫之下,鼓起勇气,果然出师不利。
苏玉琢哪怕始终带着笑容,骨子里透出来的拒人千里他能感觉到。
接下来几天,除了忙即将到来的大会的事,牛子安多了一样,去广告部借口办事,看苏玉琢。
他的意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牛子安也是有资本追求苏玉琢的,他堂叔是行政总监,苏玉琢要是跟他处对象,将来的好处取之不尽,牛子安每每想到此,就充满了底气。
“公司不许谈恋爱,你可别祸害人小姑娘。”有人打牛子安的趣。
牛子安:“不许就不许,大不了,我不干了。”
……
这话,不知怎地就传到郑进耳朵里。
“我滴个乖乖,这还得了?”郑进简直要被牛壮士磕头膜拜,“老虎的须子都敢捋!”
上次老板跟穆家父子一道吃饭,太太要过去,他通风报信之后喜获老板赠送的爱心小鞋一双,事后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萧砚,后来给苏玉琢送东西时,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原来那天苏玉琢压根没去时光倾城。
一开始郑进还是不明白的,没去就说明没闹,不是挺好的?萧总怎么还生气了,第二天又在公司里发了通火。
几天之后他忽然就顿悟了。
也许正因为太太得知老板跟别的女人吃饭,却没去吃醋撒泼,老板觉得自己不被重视。
近两个月,老板对广告部似乎也格外关心,时不时的要问一下那边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胡思乱想着,郑进拿着份文件推开总经办的门。
迎面而来的是萧砚的声音:“八楼下班了吗?”
广告部在八楼。
“太太还没走。”郑进低头一本正经回答。
萧砚看了他两眼。
郑进赶紧把文件夹递到萧砚桌上:“这是行政部刚才送来的媒体名单,请您过目签字。”
萧砚冷哼道:“你是越发聪明了。”
“不敢。”郑进头垂得更低,“刚才在茶水间听来两句闲话,行政部的牛子安,最近几天往八楼跑得勤了点。”
萧砚签字的笔顿了顿。
“牛子安?”
郑进:“行政部牛总的堂侄,上一次选举大会负责多媒体出了错的那个。”
说完,他又问:“要不要我找牛总谈一谈?让他管管家里的小辈?”
“……”萧砚没说话,签完字合上文件夹,往郑进那边一推。
顺便眼皮一掀,目光冷冷地看了眼郑进。
郑进尾椎骨一凉,拿起文件夹,煞有介事说:“我这就去找牛总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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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瑶又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