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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说你连夜坐飞机赶过来的,以后遇事不能这么冲动。”景逸道:“晚上你一个女孩子赶路,总归不安全。”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苏玉琢弯起嘴角,“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等我好些,跟你一道去一趟云城吧,一直想去看看你母亲,却总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过段日子再说,这些天我忽然想明白了,想做什么,应该立刻去完成,指不定哪一时刻就遇到意外……”
“您别这么说。”苏玉琢听到这样的话,本能地心慌,想到姐姐和母亲,她语气变得伤感,“您会长命百岁的。”
“傻孩子……”
景逸还想说什么,闻人喜从卫生间出来。
房间内部隔音效果并不好,刚才景逸的话她听见了,心底隐隐还是有醋意,但她却问:“我能陪你一块去吗?”
“你也去?”景逸意外。
“怎么?我不能去?”闻人喜笑了一笑,扶着腰在椅子上坐下来,“我也想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地方,能给你养出这个好的女儿,我也想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牵挂了二十多年。”
“我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能把小苏养得这么好,一定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我要向她好好学习,以后做个好妻子,好母亲。”
“不知道小苏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闻人喜这番话,没有带一点不好的情绪,苏玉琢也听得出她话里的善意,只不过……
“我们家随时欢迎您过去做客。”
苏玉琢说:“但母亲的坟前,您还是别去了吧,您是女人,我也是,我们都了解女人的嫉妒心,我怕我妈看见你们两个,要吃醋。”
闻人喜笑:“谢谢。”
顿了顿,她说:“你以后叫我小姨吧,这样方便一些。”
苏玉琢对闻人喜一直没有称呼,与她说话时都尽量避免这方面,一是那声‘妈’苏玉琢叫不出来,二是叫闻人阿姨或者喜姨都比较绕口。
苏玉琢莞尔:“知道了,小姨。”
看着两人相处融洽,最高兴的莫过于景逸,他曾一度担心苏玉琢和闻人喜处不好,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
晚上五点,萧砚准时来接苏玉琢。
进病房跟景逸和闻人喜打了招呼,他才带着苏玉琢离开,礼数做得很到位。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餐,回到家,苏玉琢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
客厅里焕然一新,从黑白灰简约冷感的色调,变成了白和粉两色,要不是萧砚亲自带她回来,她可能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不管是墙壁,还是沙发和吊灯,能换的都换了,甚至连楼梯的扶手,都变成了粉色。
苏玉琢怔愣许久,缓缓转身。
“你叫人弄的?”
“否则?”萧砚从粉红色鞋柜里拿出一双粉红色女士棉拖,毛茸茸的还有两只尖尖的三角耳,萌得苏玉琢两眼放光。
她一直对可爱的毛茸茸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就一天时间,你怎么做到的?”
萧砚的回答有点拽:“有钱就行。”
苏玉琢:“……”
这是实话。
走近才发现,楼梯扶手不知道包裹了一层什么东西,摸在手里又软又暖。
卧室不负所望,也变得她认不出来,置身其中,恍惚让人以为自己是个小公主,苏玉琢看着那张粉嫩嫩的大床,以及浮夸的公主帐,不禁笑起来:“好夸张。”
“不喜欢?”萧砚是认真的,“明天叫他们重新布置。”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点不适应。”苏玉琢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像个小女孩,眼睛里都是光。
“其实你不用为我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我喜欢粉色,不代表生活里处处都要是粉的才好。”
苏玉琢的话刚说完,萧砚从后面抱住她。
“但凡你想要,但凡我能给,我都给你。”
男人的声音贴着苏玉琢耳边响,肩窝处是萧砚沉沉的下巴。
苏玉琢笑:“你这话我不信。”
“我以前想要你离我远一点,不也没顺我意?”
“这个我做不到。”萧砚偏着头,说话时,嘴唇碰到苏玉琢的肌肤,气息宛如羽毛,挠得苏玉琢脖子又痒又酥。
她躲开,挣脱萧砚双臂,边说,边往卫生间走:“那你说的好听话都是唬弄人的。”
话落,她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门口。
门‘嘭’一声关上。
萧砚看着门板,不觉失笑,从裤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根,站在阳台上抽着,视线落在粉嫩嫩的房间里,眉头缓缓皱起来,显然对眼前的一幕非常不满意,但很快,又舒展开。
薄唇徐徐吐出一口薄雾,秋夜的月光笼在他身上,清冷而皎洁,然而他白皙的脸庞,比月光更胜三分。
……
萧砚洗完澡出来时,苏玉琢已经躺在梦幻的被褥间睡着了,她的脸蛋因为洗澡而氤氲的两团红尚未散去,头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衬着粉色的被褥,看起来和同龄的女孩没两样。
那个冷静而理智的,那个冷酷又无情的,似乎都不是她。
萧砚蹑手蹑脚上床,伸手关了灯,将苏玉琢缓缓搂进怀里。
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和柔软,淡淡的馨香,萧砚觉得这一年多以来,经历的一切都值得。
可能他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曾经自己因为她的缘故对苏粉雕伸出援手,引发后来的种种。
有些秘密,只能腐烂在阴暗的角落,见不得一丝阳光。
……
苏玉琢和萧砚重新在一起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上流圈子。
景逸住院的第七天,江南来到医院探望。
苏玉琢每天都在医院鞍前马后地照顾,自然跟她面对面碰上了。
当着景逸和闻人喜的面,江南态度谦逊而热络,对苏玉琢也是笑脸相迎。
大家都是明白人,罗剪秋的事,不足以影响两家的和睦关系,更何况罗剪秋已经付出了代价,就连罗家,也在失去萧家的依仗后,迅速衰败,大不如前。
临走时,江南对苏玉琢说:“咱们好久没见了,你送送我吧。”
……
十月下旬的午后,秋风萧瑟。
苏玉琢和江南走在医院的小路上,走了很长时间,江南终于开口:“你这次跟阿砚在一块,又是为了什么?”
“该报的仇你已经报了,阿承和剪秋都付出了代价,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