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说她当三也不是没可能。
类似的话苏父听了太多了,有人当着他的面问起,他也只是冷脸回应,他深知,这种事,不管他如何解释,别人都不会信。
真相对那些人并不重要,他们要的也不是真相,他们只是享受诋毁别人时的那份快感而已。
忽然间,苏玉琢携萧砚又回来,还开回来一辆他们见都没见过的豪华房车,自然又是一番议论。
景逸这次出行十分低调,但他身上那股身居高位的气势,轻易就将他与寻常人区分开来,身边跟着位风韵犹存的美丽女子,外面人都猜测他和闻人喜是萧砚的父母。
男方父母来女方家里做什么?
左邻右舍心中有了共同的答案:提亲。
“瞧见没?我就说二丫头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女孩,她要给人当三,人家父母能这么重视,还上门来提亲?那些有钱人最爱惜羽毛,不把二丫头撵出来就不错了。”
“我看二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天生的享福命,命里的贵人一个接着一个。”
杜母没事就在家门口聚一堆大娘小媳妇聊天,不管别人怎么说苏玉琢,只有她始终不信。
有段时间被这些人说的话气得胃疼,好长一段时间没聚众聊天,如今苏玉琢把人家父母都领家里来了,她赶紧把这些没眼力见的叫到一块,好好地扬眉吐气了一番。
旁边人都不吭气了。
男方父母都上门了,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杜母笑说:“你们也别酸,二丫头现在是时来运转了,可前二十年不也吃了不少苦,在她妈和她姐的阴影下还长得根正苗红,十分难得了。”
“我看也未必。”说话的是金晓燕的一个婶子,她说:“别忘了二丫头离过婚,一个离异的女人,长得再漂亮,萧老板的父母能看得上?你不是说他们有钱人最爱面子吗?我瞧着,没准萧老板的父母还被蒙在鼓里呢。”
“胡说,以二丫头的性子,肯定早把情况跟人说清楚了。”杜母反驳。
“也就你觉得她什么都好,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就嫁给京城有钱人,能有什么正经的性子,为了嫁进豪门,什么谎不能说?”
“你看着吧,萧老板的父母在这住几天,听到点什么风声,这婚事能不能成,不一定。”
……
萧老板带着父母登门提亲的事,自然也传到了金晓燕耳朵里。
总感觉所有的好运都落到苏玉琢头上,她处处不如苏玉琢,就连苏玉琢不要的男人,都看不上她,而苏玉琢自己呢,却能嫁得那么好。
就在苏玉琢去京城不久后,杜文建跟她摊牌了,言语并不伤人,依然叫她难堪窝火。
凭什么?
人人都说苏玉琢被人玩了又甩,都说她恬不知耻去给人当三了,她幸灾乐祸没多久,剧情又来了个这么大的反转。
简直气人
金晓燕自认长得不差,命运就怎么差这么多?
一夜辗转难眠。
隔天一早,母亲叫她上街去买点东西,骑着两轮的电动车经过村部,看到那辆气势恢宏的房车,金晓燕嫉妒得要吐血。
昨晚她上网查了这个牌子的这款车型,大八位数的价格,震得她半响没回过神。
苏玉琢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将那些人迷得团团转?
婶子昨晚在她家说的话适时地在她脑海里浮现。
萧老板英雄难过美人关,但他的父母可不一定,如果他父母知道苏玉琢有那样的姐姐和母亲,还离过婚,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有个想法渐渐浮现,慢慢占据她的思维。
……
金晓燕所想的,除了她没人知道,包括苏玉琢。
一行人到了这边,休息了一天之后,今天上午,她带萧砚和景逸去了母亲与姐姐的坟前。
十二月下旬的的云城,湿冷阴寒,尤其是没有遮挡物的北大荒,北风像无数把刀子,带着要将人千刀万剐的狠劲,盘旋在几人身侧。
呼呼的风声萧索凄凉,将田零星散落的坟茔衬得清冷又孤独。
二十多年,景逸终于再次见到这个人,看到的,却只有冷冰冰的坟冢,碑上的名字不是席简,而是姓苏。
当年发生的事,景老夫人后来与他交代了,席简当初怀着怎样决绝又绝望的心情逃到此处,更名换姓,替他生下两个女儿。
景逸心脏像被人用手生生掰成一片一片,眼睛里布满沉痛。
呼啸的北风,像极了亡魂悲伤的哭泣。
“对不起,我来晚了。”
景逸缓缓屈膝,跪在苏玉琢母亲的坟前,铮铮铁汉,流下痛苦又伤心的眼泪。
他应该早点来看她的。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苏玉琢和萧砚站在他身后,情绪受到感染,心口也变得沉重。
萧砚两手插着裤袋,视线冷峻又深沉,看了看苏粉雕的墓碑,又看了看离自己有一臂距离的苏玉琢。
伸手想去拉她。
但被她躲开了。
这段日子,两人同吃同睡,过得与寻常小夫妻似乎无异,但作为当事人心里清楚,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些东西。
苏玉琢不能对他无顾忌地敞开心扉。
原本苏玉琢叫他下午或者明天单独过来,她不愿与他同框出现在姐姐坟前,萧砚没有顺着她。
她不能逃避一辈子,既然终究要面对,不如早一点。
萧砚不希望今后两人的相处中,永远夹着一个已死的人。
他再次伸手去拉苏玉琢,这次没让她躲开,将人拽到身边,长臂一展,搂住她的肩。
“萧砚。”苏玉琢暗暗挣扎,低声叫他的名字。
“你放开。”
萧砚没依她,霸道又强势地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
席简坟前火光摇摆,冥币燃烧产生的浓烟滚滚,很快散在风里,萧砚带着苏玉琢一块跪在景逸旁边,然后松开她,对着她母亲的墓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下都掷地有声。
他一直高高在上,苏玉琢见他如此,内心涌出说不上来的情绪。
“我是苏苏的未婚夫,萧砚。”萧砚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今后,我会好好照顾她,您放心。”
简单而朴实的话,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成了最好听的情话。
“萧砚……”苏玉琢心头一跳一跳,内心五味杂陈,“你别说了……”
在姐姐面前,不能再说了。
苏玉琢攥住他的袖子,想拉他离开这里,萧砚却如磐石,巍然不动。
“求你离开这,行不行?”苏玉琢急了,眼眶通红。
萧砚握紧紧住她的手,温暖厚实的手掌,此时此刻没法给她安心,他起身,走去苏粉雕坟前。
“萧砚!”苏玉琢瞪大眼眸,心脏砰砰加快频率,“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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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某瑶尿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