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不好。搞不好我在他眼里是天仙。”
“你知道我们的事吗?”余嫣问。
“略知一二,”易珊拍拍手,擦擦嘴,不紧不慢道,“不过,你要长篇累牍地给我讲,不用了,有什么话直说,我不习惯拐弯抹角。”
“好,”她开门见山道,“请你把关正还给我。”
“凭什么?”,她还真是言简意赅,易珊心里冷笑,以前不珍惜,现在反而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做给谁看,“凭什么要我把他还给你。”
余嫣理直气壮道:“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不会说散就散。现在他可能想不明白,等他回心转意了,难堪的也是你。”
“呵呵,敢情余小姐今天是来帮我忙了,”易珊忍不住笑出声,“你就那么笃定关正会回到你身边?”
“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余嫣咬着嘴唇,不知是在说给易珊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以前也这样,后来我们还是和好了。”
“你自己也不确定,对不对?”易珊不屑地看着她泄露在眼底的不安和迟疑,淡淡道:“他早厌倦了这样的分分合合。喜欢一个人,如果连他最想要的都给不起,还有什么意义呢?”
“关正,他最想要什么?”余嫣有点茫然。
易珊望着她黑沉沉的眼睛,“你心里清楚,只是一直不愿意给。你希望他按照你的生活步调走,却没想到,他适应不了就会离开。”
他和她说过,他给过余嫣很多次机会,可她总是一意孤行,什么都以自我为中心,不理他的感受,不懂他的心。
他的妥协与退让,甚至为她做的牺牲,她都看不到。
这样的关正,让易珊心疼。
“是,我一直都知道的,”余嫣的眼里泛起泪光,低低道,“以前太任性了,觉得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不理我。现在我明白了,回来了,可是他却不要我了。”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易珊觉得好笑也无奈,恋爱是一场分不清高下的战争,可能你今天是赢家,明天就一败涂地。此刻再说什么都不合适,她只能劝道:“你先冷静下来,再找关正谈谈吧。”
“没用的,我去巴塞找他了,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他现在喜欢的人是你,”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往下砸,余嫣向她恳求道,“我知道这个样子很难看,但是我求你,只要你和他分手,不见他,他就会回到我身边。”
坦白说,如果余嫣一直趾高气昂,咄咄逼人,那么易珊会像一个战士一样捍卫她和关正的爱情,可她习惯了作战,却不会安慰,这样楚楚可怜的余嫣让她不知所措。
“你先别哭,”易珊踌躇道,“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
“你可以和他分手。”见易珊态度没有那么强烈了,余嫣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握住易珊放在桌上的手,激动地恳求道,“可以不见他!你可以不见他!求你了,别见他,好吗?”
分手,不见他?不,不,不可以。易珊大力摇头,越和他相处,越不能去想这个问题,只要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她就难过的不能呼吸。
“我不会这么做的,”早上他还站在门口笑着对她说“等我回来”,他会给她做饭,会哄她,会背她,以后会陪着她一辈子,她怎么可能舍得,舍得离开他。用力抽出被余嫣握紧的手,易珊清清楚楚地说道,“余嫣,我也喜欢他。我不能没有他。”
余嫣愣愣地看着她,眼神片刻间涣散了,没有焦距的眼睛,似乎是在看她,似乎又什么也没看。易珊觉得不太对劲,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回过神来,用面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略作整理,又恢复成了那副高傲的模样,“我明白了,你先走吧,我还想在这里坐一坐。”
易珊起身看了看她,说道:“我先走了。”
离开咖啡馆,易珊没回关正的公寓。余嫣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心里略略有些不安。她无法不去在意关正和她的事,他们在一起七年,一段不短的时间。
七年前,她在哪里呢?快大学毕业了,忙着考研,昏天黑地地混在图书馆。
他们的事,易珊从没有细问。曾经天真地以为,过去并不代表将来,她把爱情想的太简单了,过去不可能真正过去,它已经变成了两个人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印记。何况,他们真的爱过,他不是绝情的人,否则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余嫣。
如果,他真的回到余嫣身边,她又该怎么办呢。
易珊突然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