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人是陆海洋找到的,不在国内,躲到了东南亚一个地下赌场里,那地方烟酒赌毒俱全,齐园被拎出来时如一块烂布。
他毒瘾犯了,打着摆子吸着鼻水,周遭看了一圈,突然哈哈大笑。
他指着宁言书对魏天说:“要怪就怪他。”
魏天一脚把他踹在地上:“知道你碰的是谁么?哪只手碰的就剁你哪只手,把你削成人棍扔回赌场里,我看他们很乐意有个人形标靶练枪法。”
“知道。”齐园点了下头,陈家的千金公主,他的本意不是这样,那晚醒来后察觉不对,立马买了机票躲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还是被找到。
小五简直不能理解这家伙的脑回路,上前挥舞拳头一通乱揍:“你丫怕陈家却不怕我哥?你敢碰我姐?我揍死你!”
齐园对着小五倒是反抗了几下,陆子气愤地把小五拉开,自己上去揍了一顿。
齐园的脸上顿时不能看了,青青紫紫的,他指着宁言书:“如果那时候你肯帮我,肯帮帮我,我就不会变成这样!”
一直没说话的宁言书冷冰冰瞧着齐园。
齐园陷入癫狂:“那天我跪着求你你却一点旧情都不顾念!所以现在也不能怪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就是要毁掉你最喜欢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赚了,陈家的公主,呵呵,还是个处女。”
***
“给我闭嘴!”魏天一拳过去打掉齐园三颗牙。
齐园吐出血沫子霍霍直笑,已经站不起来,坐在地上看着所有人:“我变成这样你们都有份。”
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叫人看不下去,陆小勇在后头拉了拉小五趁机教育:“瞧瞧,染了毒瘾就是这样,以后还敢不敢跟他们去嗑药?”
小五忸怩:“我没有,我就是好奇,我没吃的。”
然后牵住手:“你放心,我不敢的,我哥得打断我的腿。”
“我就先把你腿打断喽。”
“恩恩,小勇锅锅好帅气!”
念初在一旁听着小两口讲话,明明是很严肃的场合,却不由觉得一阵暖心,今天过去,她的生活也会回到平静,她会忘了那一晚,忘了那些恶心的记忆,也不会再和陈曦有交集,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走一条道。
“我从不让不明不白的人近身。”宁言书淡淡启口,陆子和小五飞快安静下来。唯有飞蛾蒙头蒙脑往车灯上撞,发出细小的窸窣。
“真以为能瞒得过我?”宁言书居高临下看着齐园。
“你查我?”
“大宁捉贼,怎么这么凑巧你就在附近?又这么凑巧挨了一刀?看我哥面子带你一起玩,是给我自己留个念想,你那点心思我知道,但在我这儿不算什么,可你动我的人就不成。”
齐园恍然,目光扫过陆海洋,扫过陆小勇,扫过小五:“你们都知道?”
小五响亮地嗯啊一声:“不然呢?真以为天衣无缝啊?闲的没事陪你玩玩,你凭什么要求我哥为你做这个做那个,你不过就是我们养的一条狗,逗逗趣罢了,以为自己是哮天犬啊!”
陆子拉了小五一下,她说话没遮拦。
陆子看着齐园:“我们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不该仗着以前的情分让我哥帮你做什么,你也不该动我哥的人,这不是头一回了,你沦落到今天是栽自己手里。”
齐园浑身发抖鼻涕横流,狼狈不堪地靠在车头上,飞蛾顺势停在他肮脏的头发上,齐园忍不住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爷爷心梗突然走了,一家子兄弟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父亲势落,没捞着好处,他想搏一搏,却因为得罪了小宁爷而少了一条臂膀,大伯挖了个陷阱,他一脚踩进去摔得惨不忍睹,被剥夺了继承权。
那时候,只要他能帮帮他……但凡他能伸伸手……他就不会是今天这样!
齐园的双眼迸出仇恨的目光,宁言书不再多言,转过身朝念初走去。
在他的身后,是一场行刑。
回家的车上,念初问他:“他会怎么样?”
想想,还是劝:“杀人是犯法的。”
谁知宁言书轻轻笑开,停在红绿灯前俯身亲吻她的唇瓣:“哪儿来的就送他回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