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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孩子……”
“没跑出来。”老人抹了把脸,他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是习惯这样,“一个都没跑出来。”
念初:“……”
那一天,不仅是她,也是很多人的心魔。
“最后只找到我小儿子的尸体,小刘将他紧紧护在身下,自己被压瘪了脑袋,我儿子身上没什么伤,后来鉴定是窒息而死。”老人哽了哽,“要是一下过去了还好,窒息可难受了,他又是家里最娇气的,我这心……”
“您节哀。”念初握住了大爷的手。
“哎。”大爷缓过来,继续说,“那时候地震应急反应还没有现在的效率,我们只能靠自己,震后还活着的家长、老师、包括不相干的人都自发组织来救援,我和小刘的爱人把小刘和我孩子的尸体安排好后也加入了救援,那时候根本来不及哭,想着多救一个是一个。有些地方不能用工具我们就徒手挖,所有人两手指甲盖里都是血,我十个指甲盖都掀了却一点感觉不到疼。”
“我从废墟里拖出来五个学生,不是我们年级的,却知道叫我翁老师。”大爷顿了顿,“后来是真的没希望了,时间过去太久,埋得太深,上头决定就地掩埋,家长们死活不肯,手拉手在操场前站成人墙,不让压土机过去。可是能怎么办?那么重的石板得用钩机才能翻开,一钩子下去肯定得破坏孩子们的尸体,说不定还会造成二次塌陷,好歹也是入土为安,总比死无全尸来得好,他们还那么小,没必要遭那个罪。”
“我先想通的,一个个去给家长做思想工作,他们打我,骂我狼心狗肺,我就指着废墟告诉他们,我有两个孩子也被埋在下面。”
“……后来,工作做通了,我说的话他们能听进去。”
“压土机开进来那天,我和我爱人的心啊,跟刀割似的。我在学校干了一辈子,学校被推平了,下面埋着的都是孩子,大家都没法待下去。地震后选了新址,教学楼按照7级防震系数建起来,我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那时我和爱人都年轻,家人朋友都劝我们再要一个,老了以后总得有人照顾,我和爱人舍不下三个孩子,没再要。”
“这些年,我带过一届又一届学生,他们就是我的孩子。”
故事讲到这里,念初已泪眼朦胧,而大爷却显出一个笑容,拍拍膝站起来:“希望我说的这些对你有用。”
然后,指了指升降机上的补刻人员:“你可以去采访她,她知道的比我更多。”
南春碎碎念:
终于!劳资爆更了!!需要掌声!!!
明天说大妞儿到底得了什么病,大家做好准备,分开的时间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