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走!”
“走哪?”
念初仰起头,望进他眼里,蓦地松了手,一扭头,兀自哒哒哒走前头。
所有人看完戏,选择跟上前头那颗圣诞树,门前空了,留下孤零零一个小宁爷。
男人烦躁地揉揉后脑勺,叹了口气,胡乱领了件外套,关了家里的灯,遥遥在后头缀着。
电梯里塞满前一波,陈曦替圣诞树小姑娘对外头想进来的那人说:“分头走,我们回医院取车,你反正懂得路。”
电梯门眼看要阖上,宁言书微微垫脚尖,模模糊糊看见被塞在最里头的小丫头,耷拉着脑袋。
去她家的路,他当然懂,闭着眼都能开过去。
一群人在大年初一的凌晨几趟奔波,倒回医院后大爷来开门,问陆海洋:“你弟弟吃饺子了吧?”
陆海洋应了声:“吃了。”
大爷感慨:“当大夫的其实挺辛苦,没比我这个看门老头好多少。”
“是。”这个话是对的,旁人总觉得大夫是个很光鲜有面儿的职业,但其实里头的苦只有自个和家人知道。
四辆车驶在路上,念初搭霍青的车,霍爷逗不说话的小姑娘:“心疼了啊?”
“没。”念初吸着鼻涕,“被丫气的。”
霍青跟着埋汰:“丫就是这么轴一人,甭跟他生气,气坏了不划算。”
小丫头静了静,又摇摇头:“他很好,是我太轴。”
霍青笑了:“嘿,你俩,叫我说什么好?”
念初瞅瞅他:“你也觉得汤老师漂亮吧?”
霍青牙疼似的嘶了声。
***
回到小院,车位没之前那么紧张,多了两部车也能放下,宁言书倒是比他们先到,孤零零一人站在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又点了一支烟,见陆海洋的车头从路口转进来,大灯闪了闪,就弯腰把烟灭了,拎起来扔垃圾桶里。
他默默等着,小丫头跳下车,没有之前那么生气,哒哒哒走前头,这回他没缀在最后,而是第一个跟上她,紧紧跟在她身后,进门,她先去卧室,他也跟去,见她轻轻开了门,探头瞧里面的动静。
床上,小军儿乖乖睡着,连个翻身都没有,还是他们走前的姿势,家里一大三小守着这个小宝宝,半步都不敢挪动,老虎竖起耳朵一回头,见着主人了,前腿支起来,再抬起后腿,甩甩身上的毛伸个懒腰,踩着肉垫子过来,蹭在宁言书脚边,仰着脑袋看他,乌溜溜的眼里全写着得意:“我做得好吧?你怎么才来?新年好呀。”
念初又轻轻带上门,转回身,瞧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宁言书揉狗头的手一顿,不知道接下来她要说什么。
还哭么?
不好吧?
“你吃饭了吗?”她这么问,听不出情绪。
宁言书想说吃了,可这短短时间内,不想再骗她。
就这么几秒,念初也不需要他回答了,移开眼,卷起袖子,自言自语地走掉,经过他身边,分明听到的是:“饺子都凉了,我给你重新包几个。”
南春碎碎念:
我闺女伸出手:看,我有小金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