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低喃:“以后,只有好事,不会再有坏事了丫头。”
这句话,念初信了。
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
她已无父无母活了这些年,也病了这些年,可她有小宁哥,小宁哥爱她爱的要死,她还有小五丫儿,小五丫儿也爱她爱的要死,还有大院里的人,宠她宠得没边儿,还有……
即使再坏,她的作品即将拍成电影,到了地下,也好跟他们家老念有个交代了。
心里想通了,连手术都不再害怕,之后的升白针依旧很疼,可念初却有了些当初安安的那种想法——
快点儿吧,快点儿手术吧。
安安想早点回到学校,而她想快点打开她的电脑,敲下新文的名字。
手术那天,念初拒绝了所有人要来陪同的提议,自己勇敢地进了手术室。
她真诚地对待自己的每一个朋友,霍霍哥、汤老师、丽莎、闫博、安娜,她知道等待的时间太难熬,她经历过,不想让朋友们也这样。
大家尊重她的决定,在手术那天各自为自己安排了很多要做的事,以为忙到昏头就不会去想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女孩。
可……
霍青在灶台上错把糖当成盐,烧出来的菜甜的要死。
汤老师在小琴房里弹错了两个音,得了小学一年级的小胖丁一个巧克力,非常大肚地说;“老师,你吃吧,不打你手板心,下次要注意哦。”
丽莎在外地的剧组里因为某当红小生临时要求加戏改剧本而在房间里指着天花板大骂一通,骂完偷偷抹了把眼泪,嘟囔:“也不知道那傻丫头怎么样了……”
闫博则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没有去公司,带着珊珊玩了一天,都是他曾经许诺了,却没能实现的,动物园、游乐园、披萨、气球,行程太满,最后一项没能完成,因为珊珊累得睡在了爸爸怀里。
梦里,小宝宝看见妈妈回来了,妈妈就是照片里的样子,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妈妈和爸爸一起带她去买漂亮裙子,妈妈说最爱珊宝。
安娜在这一天为自己安排了五场相亲,她将自己的履历挂在婚恋网上,这五位男士是经过重重筛选出来的精英,长得……还行,身高……还行,工作……也还行,各方面条件符合,可她就是没有动心,到最后柠檬水都喝腻了,路边找了一家酒吧钻进去,大半天的点一杯龙舌兰,把自己灌醉。
而念初,躺在无影灯下,等待她的主刀大夫,宁言书刷完手进来,她对他露出一个超级灿烂的笑容,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加、油!”
麻醉师加了药量,女孩带着微笑睡去。
她侧躺着,长发束在淡蓝色的帽子里,手术洞巾盖在腿上,露出手术视野,那一小块皮肤因为术前消毒而没了平日里的白皙,微微泛着碘伏的淡黄色,她的手脚静脉均扎着针,鼻下压着氧气管,小小一只,脆弱纤薄。
她一动不动,若不是检测仪上心率显示正常……宁言书闭了闭眼,屏蔽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手术护士展开墨绿的无菌服,他伸手穿上,一切准备就绪,可却站在手术台前,久久无法下刀。
护士们头一次瞧见骨科的宁大夫有愣神的时候,以为他身体不舒服。
“老师?”陶小敏出声提醒。
哐当
宁言书放下了手里的柳叶刀,他的脸遮在口罩下,双眼注视着已经沉睡的女孩,到此时,他才发现,他根本没办法下刀,他没办法划开她的腿,用电钻在她的股骨上打孔。
他害怕。
即使他一再告诉自己,他是个专业的临床大夫,这只是一次进行过千百万遍的手术而已……
她,不知在什么时候起,已经变得比他生命还重要。
南春碎碎念:
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