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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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爷瞧出什么,答应了,吹声口哨,黄蛋蛋已累成死狗不愿动弹,其他兄弟则很兴奋,咬着男人裤脚。老虎没以前那么爱下楼了,则还是守在念初脚边。小宁爷一个过去把黄蛋蛋拎起来扔出门,回头对老太太说:“顺便买点罐头,没那么快回来。”
老太太当没听见,挺认真地在看课本。
门阖上,齐阿姨在厨房洗刷,外头就老太太和念初,念初知道,她老人家故意把宁小二支开是有话要说。
她心里预备着,反正再难听的话都听过了,老太太到了这地步,不能和她计较,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得了,谁搁在心里谁傻。
只是小姑娘不明白,骂个人需要酝酿这么久么?老太太莫不是病了一场连骂人都不会了吧?
也不对,平时嫌弃她嫌弃得挺厉害!
天气热,电风扇呼呼地吹,里头有颗螺丝松了,转头的时候咿呀咿呀地响,老虎贪凉地贴在地上吐舌头,默默瞧着老太太。
“我病了以后想了很多。”老太太的目光依旧停在课本上,仿佛是在念课文,速度不快,争取每个字都念清楚。
她说:“我真的不喜欢你。”
念初心中嘟囔:“就属这句话说得最标准……”
本来以为得继续埋汰她,可老太太接下去就仨字,非常简单——
“对不起。”
念初:“……???”
她趴过去想瞧瞧课本上是不是有这仨字,不然老太太为什么对她说这个??这不科学!
秦筝往旁边一躲,不让她靠过来,目光这才从课本上移开,看了眼小姑娘,觉得她跟猴儿似的,黄蛋蛋跟她简直一模一样。
老太太瞪眼:“你不是跟我讨么?”
这一脸莫名其妙做给谁看?
念初没想到她真的能跟她道歉,其实她没真想得这句对不起,那些都过去了,生死面前无大事,从前受过的委屈也只是从前,不代表她会一直挂在心里。这个老太太此刻在她眼中就只是个普通的,生了一场大病,在和病魔抗争的小老太太而已。
仅此而已。
罢了。
谁还计较?
她是宁言书的至亲。
但她说的那句话,老太太记得。
不含糊,该道歉的时候绝对不含糊。
不喜欢是不喜欢,对不起也是对不起,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这不愧是拿了皇城三届三八红旗手和无数奖状金牌的铁娘子,她的做派在念初心中刮起巨大的龙卷风,风沙扬起,粗粝的小石子刮得心口生疼,那些委屈凶猛地涌上来,泪意直逼警戒线。小姑娘优雅地拉起肩颈线条,矜持地微微颔首,说——
“我接受您的道歉。”
那些过往,在她接受道歉这一刻,画上句点。
南春碎碎念:
老太太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