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拖累。
从生病到现在,没见过几面,心里难道不怪么?
肯定是怪的,可又舍不得怪,知道他们都不容易,当老人的,心里包容的事太多了,不会一一计较。
“今儿小五生孩子,是件喜事,不想在这儿跟您吵,我走还不成么?”
“不许走!”宁首长扯住人。
“当着老太太的面您是真要找不痛快呢?又是内套吧?说过了,不认我就算,我哥死了您也不算我爹,甭想管我的事儿,我……”
这个家最不能提的就是宁言墨,宁首长气得七窍流血,一巴掌重重打在儿子背上,很沉的一声,听着就疼。
这一掌何尝不是打在老太太心上。
“别,别吵啦!!!”一旁垂着头的老太太重重地拍拍桌子,红了眼眶。
时间在这一瞬静止,
安静。
“小二。”老太太发话,“上楼去。”
宁言书低头瞧瞧小丫头,见她轻轻点头,才领着她往回走,回他的房间,把门锁上。
***
楼下,原本同仇敌忾的三个人,分裂了,老太太颓然坐下,说:“就顺着小二吧。”
“妈!”宁夫人不同意,更不理解老太太突然这是怎么了。
“我老啦。”老太太看着手背上的老人斑,“剩下没多少日子了,就想让小二过的开心些。以前说的那些事,都算了吧,你们还看不出来?他对官场没兴趣,跟他姥爷一样,就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大夫。那年,医院想让你爹当劳模被你爹一口拒了,他说他救人治病不是为了那虚的,如今小二都三十多的大人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咱们就甭掺和了。”
“可是!”
“内姑娘,除了身体不好外,其他的我瞧着,都还成。”老太太又叹口气,“有一天,小二跪在我跟前,说这辈子就只要她,我一开始没答应,可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好不好我知道,现在,是你们不知道。”
宁首长和宁夫人心中俱是一凛,虽然大院里还保留逢年过节给老人磕头的习惯,但平常时候,要让他们家小二下跪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你,还有你……”老太太指指宁首长和宁夫人,“说是夫妻,其实这辈子处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也不知道当初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但路是你们自己选的,你们觉得合适就成,我们别再管小二的事了,再吵,这个家真要散了。”
“我绝对不可能答应,这辈子甭想。”宁夫人斩钉截铁。
“大,大宁……走得太早。”
老太太一提宁言墨,宁首长和宁夫人全都沉默了。
大儿子的牺牲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我想着,要是大宁在,一定也是站在小二那边。你们说,你爹和大宁在那边看着咱家总是吵架,该多着急啊,也不知道你爹找着大宁没有……”
“妈您别提这个。”宁夫人眼眶发红,扛着,不想听下去。
“行……”老太太说,“你们商量商量吧,我回屋了。”
她蹒跚而去,背影叫人看着心酸,宁夫人偷偷抹了下脸,宁首长坐在那儿,背脊插着根钢条似的,凝视着身边的女人,很久后,问她:“当初我娶你,你后不后悔?”
宁夫人回头瞪他:“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一直想问。”
“你无不无聊?”宁夫人拒绝回答,手机里躺着一份日程表,是助理刚传过来的,她低头看,年纪大了,眼花,可又不服老,死活不肯戴老花镜,就这么眯着眼瞅着手机屏幕上的表格,眉心有两道日积月累留下的折痕,让她看着略显刻薄。
宁首长看看表,时间不早了,默默出去安排,等宁夫人和助理对接调整完日程,他正好进来,站在门口唤她的名字:“夕颜,走了,咱们今晚住外面。”
宁夫人一愣,记不起有多久没听他叫过她的名字。
她匆匆收拾东西,快步朝外走,留下背后的一切,刚才那震撼的一幕,母亲说的那番话,她都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宁首长拉开门,看着宁夫人弯腰坐进去,心想,那个问题,你没给答案,但也没说后悔不是?
南春碎碎念:
很不想写父母爱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冷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