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走了,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在气他。不气他一下,老家伙还没完了。
回到定州城,进去郭府,陈浩来跟马秀英和马二娘告别。
他说:“娘,秀英,我走了,也希望你俩跟我一起走,咱们还回马家村,过平淡的日子。”
马二娘不乐意,马秀英也皱了一下眉头说:“陈浩我不走,回去干啥?难道要天天看着你跟玉环在我眼皮子底下亲热?我受不了……。”
“可你俩在军营里太危险了,整天打打杀杀,万一出事了咋办?”
马秀英却说:“这个不用你管,你走你的,回去好好跟玉环过日子吧。”
女人是铁了心要留在大营里,再也不想回马家村那个伤心的地方。
从她当初奋力一跃,跳下悬崖开始,马家村的那个马秀英就已经死了。
此刻的女人对男人产生了愤恨,甚至打算报复他。
好,我就嫁给朱重八,跟个丑鬼过一辈子,伤心死你,心疼死你……。
陈浩没办法,只好点点头:“好,我祝福你,等你跟重八成亲的时候,我再来……。”
马秀英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请你的,会当着你的面嫁给他,在你的心上戳刀子……。”
女人的话如刀,如剑,字字句句跟坠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陈浩果然痛不欲生,他只是说一句:“告辞……。”就离开了,带着两千军士赶马车再次回到了元宝山。
晚上,女人的话还是在耳朵边回荡,他的心也一阵一阵地痛。
发现男人睡不着,玉环就在他的怀里拱啊拱:“老公,咋了嘛?”
陈浩说:“玉环,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当初咱俩不该成亲,我应该把你姐娶了?”
玉环一听也生气了,怒道:“你后悔了?那好啊,给我一封休书,你去跟她好吧!!”
女人竟然噘起了小嘴巴,眼睛使劲瞪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说如果,如果我娶的是你姐,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玉环说:“一样,你娶了她,那么伤心的就是我,总要有一个伤心的,伤谁不是伤啊?”
陈浩想想也是,根本没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自己不穿越过来,不啥事儿也没有了?可他偏偏就穿越到了这个让人尴尬的年代。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比较平静,马家村死一般地沉寂。
村里仍旧没有男人,所有的男人全出去运盐,做生意了。
大冬天的,女人们也没事儿干,继续搞副业,喂牛,养羊,搞养殖业,手工业。
陈浩把那些成熟的牛羊让人拿到集市上去卖,换来更多的金钱。
村子里一桩桩新房也拔地而起,毕竟山民们有钱了,大家都想改善一下居住条件。
有吃有喝,日子就很幸福。
陈浩跟玉环也有自己的养殖场跟家畜场,雇佣了几个女人做长工,而且他的饲养场比谁的都大。
此刻,他忽然灵机一动,生活条件上去了,接下来就是教育问题。
山村里有很多娃,那些娃也到了读书的年龄。因为没有学校,孩子们满山疯跑,不懂规矩。
于是,他干脆又拿钱,修盖了一座私塾。
元至正11年的年底,私塾修建好了,他又让那些山民把所有的娃全部送进私塾里去,钱当然有他本人来出。
学校里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赵钱孙李,周武郑王……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读书声响起,全村的女人们都坐不住了,呼呼啦啦跑到私塾里去听。
教书先生是陈浩从县城里高薪聘请来的,五十多了,长一缕山羊胡子,人很瘦,但是很博学。
孩子可以上学,是山里女人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大家对陈浩更加感激涕零了。
私塾不止一处,因为此刻,全县的经济也被带动起来,其它各个村子也开始创办私塾。
在山外,别的灾民流离失所的时候,元宝山一带却风平浪静,好像一座世外桃源。
自古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否极泰来,月满则亏。
大年二十刚过,忽然,又一件祸事降临在了马家村。
桂花竟然回来了,骑着一匹马,女孩疲惫不堪。
刚刚来到县衙门口,她就从马上摔落下来,遥遥伸出一只手冲着衙门口呼喊:“陈浩哥,大事不好了!!”
两个衙役发现不妙,立刻把女孩搀起来,送进了衙门。
这时候的陈浩正在公案上看书,忽然看到桂花,立刻跳了起来,心里预感到了不妙。
因为桂花跟徐幺妹是一路的,她出事就证明徐幺妹也出事儿了。
“桂花,到底咋回事儿?你说啊!”陈浩赶紧扑向女孩,将她搀扶在了椅子上。
桂花却一下扯了他的手,气喘吁吁说:“哥!不好了,咱们的货,被鞑子皇帝给扣了,幺妹姐跟那一百多人,也被鞑子皇帝关起来了!”
“啊?为啥啊?”陈浩问。
“因为你……帮助叛军打赢了朝廷的兵马,犯下了死罪,还有,咱们贩卖私盐的消息也走漏了,元顺帝要杀了他们……!”
陈浩一听,噔噔噔后退两步,感到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