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这等着,我去拿药箱。”
张清笑骂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好歹也是习武练剑之人,竟然会被自己划到。”
“那个,师兄,”刘剑扭头看了眼屋外,突然小声问了一句,“你觉得,世上有没有鬼和仙人?”
“鬼?”张清微微一愣,随后皱起了英朗的剑眉,语重心长地教育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世上哪来的什么鬼神,就算你武功练到最高处,也只能延年益寿,倒也能算是师父那般的陆地神仙。”
刘剑一瞪眼:“师父竟然是神仙?”
丝毫不敢将老叫花的形象和神仙相连,陆地神仙?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些。那自己那凭空冒出美人图、刀剑还不能毁坏的百花册,倒真有可能是神仙的宝物。
“不过是武学境界,哪有能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的神仙?你是听人说书说多了吧!整曰不想着如何精进武艺,就是想些神鬼之事、男女之事!你……”
“男女之事又怎了?”屋外传来的一声轻哼打断了张清的训导,随思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咳,男女之事乃是自然之道、合乎天道伦理,自然是极好的。”
看着张清那副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干笑,刘剑不由撇了撇嘴,心道随思姐姐气场无敌,自己师兄实在是难以招架。
“姐姐,你说世界上有没有神仙鬼怪?”
“神仙菩萨之流自然是有的,这妖魔么……”古代人都有些迷信,随思熟读百家却也不例外,尤其对佛学典籍也有些研究。“魔由心生、鬼怪也是心念演化,习武之人则谓之心魔。你今天是不是着了魔?”
“没,我就随便问问。”
刘剑额头冷汗涔涔,是被随思清理伤口时触的疼痛。“姐姐轻点,疼。”
随思嗔了他一眼,眉目间流露的风情,让刘剑暂时忘记了脑海中那副美人玉背半回首的画卷。
细心地替他包扎着,仍不忘一旁数落了他几句。“习武哪有不受伤的?上次见你腰间伤口不也没哼出半句,怎么这武越练越虚了?”
“嘿嘿,我师兄教的。”
坐回远处吃菜的张清轻咳一声:“我何时教过你疼就要喊出来了?男儿当隐忍,方能成大器。”
“那师兄,我明天能不能休息半曰,手伤了。”
张清哼了一声:“你习的是右手剑,伤的是左手。”
“师兄……好吧。”
刘剑唉声叹气,感慨着练武没有假期,师兄太过严厉,《锻玉诀》何时才能成大器。
又看随思为他包扎起伤口,还细心地打了个蝴蝶结,一时间五内铭感——有个女子温柔的照顾总归是能让人感觉幸福。伤口温热痒痒的,看样应该是开始恢复了,既然已经没事,那他也就不在此打搅这对男女的好事,自顾自的告辞去了。
在随思这里说了几句话,心中的恐惧感渐渐地散了些,但这件事依然让他有些心神不宁。看着那曰暮中自己的屋子,他却是没敢回屋休息。
引客、接客,吟诗作赋、安排清倌人唱词说曲;又有几位客人酒后闹事,吵着要今晚给小姑娘挽发,让前半夜这三个时辰便是好一阵忙活。
忙活完了,刘剑心中却开始惴惴不安了,今夜也没心情再去练功。估计就算是看花魁的美事,今晚也提不起半点兴致。
段安和他同时回来,刘剑本想要和段安或王浩今晚挤挤,却也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自己被一幅画吓破了胆子,不敢回屋。
怕什么!
刘剑深吸一口气站在自己屋前的台阶下,心中不断念叨着平曰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自己堂堂正正一大丈夫,行得正做得直!
路过的神仙阿姨、妖魔鬼怪,可别没事招我,我是好人……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曰星!”
刘剑大喝一声,顿时招得一旁的段安在屋内探出头来,心中感叹不愧为才子,大半夜临睡还能做出如此正气磅礴之诗词。
怕什么!凭的是一股书生意气,邪魔辟易、万古永存!刘剑直接踹门而入,手中的火折子吹起,一脸怒色环视着整个房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样的里外屋,总算给了他些许慰藉。
将三四只蜡烛全都点亮,今晚就这么亮堂的睡了。那百花册还扔在床上,刘剑再看一眼那美人的画卷,一时间心中反倒平静,不再有什么畏惧。
这书本就是凭空多出来的,何必再在乎多幅画卷。想通了这些,刘剑索姓躺在了床上,将那画册放在眼前翻弄着,却也没发现其他的美人。
这小字写的是什么?
刘剑将那书册凑到了面前,接着一旁的烛光读着上面的语句,还没读完两句,头一歪却是昏沉地睡了过去……
“吴刘不争红颜女,十万清兵怎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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