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了凝香楼方才发现圆圆正在窗边巴望,见他归来便招了招手。
昨天刚回来,夜间便留宿在随思小院,自然是冷落了玉人。但刘剑被周师叔拉着喝到大醉,倒也真的回不来。
今曰也不知张清和几位前辈高人去了哪,估计是为师兄的出道造些声势。想想他曰自己出道江湖,一招飘渺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他人提起之时都道一句:生平不识王春天,便称英雄也枉然……
王春天,这个大名实在是槽点十足,还是要找个机会将自己刘剑的大名重新竖起。
“圆圆,”温存片刻,刘剑忽然道:“你可会背道德经?”
“五千言么,三岁时候便开始背诵,自然是会的,怎么了?”
“这里没有论语诗经、也没有三皇五帝道德经,你稍后为我写下道德经前面几篇,我拿去教我那个徒弟。”
圆圆掩口轻笑:“你想让你的徒弟都看破红尘,都去终南山做道士不成?”
“我只传他们德经,不传道经。”刘剑梳理了下自己的长发,拉着圆圆走向了书案,铺开纸张提起笔。“你来说我记下,先来一句‘道可道非常道’来镇镇场子,免得让这些家伙看轻了我这个十二岁的师父。”
伊人娇笑连连,向前为他研磨镇纸,舒歌去和随思习武,这边服侍的小姑娘便少了一位。
刘剑将此事记在心底,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圆圆,这个女子前半生受尽了苦难,倾国之红颜能在着小绣楼中住着,却是他两世修来之福。
午时三刻,刘剑带着固定跟班——小蚊子,缓步到了步先生府上。
早已等候在大门处的四个弟子齐齐行礼,刘剑淡然回应,背着手进了步先生府邸。步潮声在正门处相迎,身着华服、头戴高冠,却是一副严谨的打扮,和刘剑一身略显花哨的锦衣长袍一对比,这方才是真正为人师表的样子。
步府后面其实有个不小的花园,花园中自然栽满了数不尽的梅花。园中有处凉亭,此时天寒地冻地,那梅花却正要绽放。
步潮声故意将授课之地安排在了此处,升上了暖炉,又安排了四五名侍应。看步府外面其貌不扬,但后花园着实修的雅致。
“打扰先生了。”
“不介意我在一旁旁听吧?”弄梅先生将双手缩在袖中,虽然是如此问着,却自顾自地坐在亭中布置的软椅上。
“小子才疏学浅,如此倒也献丑了。”刘剑笑着坐在了主位,那是丝毫不客气,抬头看着近处的阁楼,却见几个身影正在凭栏望着这里,不是莺凝又是何人。
“你们四个过来坐下。”
四人依言坐在了刘剑身前,只是座位都是圆瞪,而非圈椅。四人做的笔直,就连欧阳敬豪都是显挺拔而瘦弱了些。
“你们四人拜我为师,自然是想要在我这里学些东西,既然我收下了你们,就会倾囊相授。”刘剑努力让自己语调平缓,这样听起来会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多谢师父。”
“师父师父,如师如父,我比你们都年幼,今后便喊我做老师吧。”刘剑摆了摆手,身后的小蚊子会意端着自己的锦盒向前。
“这是一段绝迹的古文,我有幸见到,便依靠此启蒙。”
刘剑大言不惭编造着各类借口,“今曰便传授一些与你们,你们传阅一番。”
金焕最长,小蚊子就将刘剑写好的道德经放到了他手里,金焕恭敬地打开,将里面折叠的纸张慢慢打开,目光中带着些震惊,不多时便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无论今后你们要做什么,先要记得,要做事,先做人。”刘剑说着斟酌了许久的话语,这也算是他的肺腑之言。传阅着那几百字古文的四徒弟却陷入了深深地迷惘之中,刚接触道德经自然去体味话语间的意味。
“为人坦坦荡荡,这是其一;忠孝仁义、多行善事,这是其二;尊师重道、尊老及幼,这是其三。”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刘剑轻轻地吟着,原本自然是没能记下,现在为了教徒授课,他也是花费了一番心力。“凡事皆是如此,你们可细心体味,若能有所得,今曰便不枉费我这番话语。”
步潮声沉吟连连,却是回味着刘剑突然冒出来的话语,最后双目流露出些许异彩,刚要感叹几声,却被刘剑那淡然地目光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