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冲离开。
温若兰立刻撩起床幔跑出来了,到门口关了门,这才来到东方翊面前:“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东方翊自然感觉到了,翁冲的那句话才是重点,知子莫若父。
“说说看。”东方翊有意要考考温若兰。
温若兰坐在对面单手托腮:“我说不好,反正觉得你父皇是存了心让你们争,让东方瑜和你争,让皇后和你母妃争。”
东方翊到了一杯茶递给她,淡淡一笑。
“别不信。”温若兰抿了一口茶:“他最早知道我就是药娘子的,也一定知道云洛假扮我,那么云洛是你的人,他心知肚明。”
东方翊点头。
“但是他没告诉东方瑜,怎么觉得这个太子是个假的呢?”温若兰撇着嘴儿摇了摇头:“果然是皇家的人都不可交,父子之间也要算计啊。”
东方翊抬手给她一个爆栗:“口无遮拦,惹祸的苗子。”
“还真别说,我就是个倒霉体质。”温若兰揉了揉额头,委屈的瞪了东方翊一眼:“否则就不会被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盯上了。”
“无妨,随便惹,有我给你收拾残局。”东方翊心情大好,伸手又要抓温若兰。
温若兰立刻跳开:“你该上药了。”
“……。”东方翊神情一黯,转身褪下了长袍,后背的伤口还隐隐的有血丝渗出。
燕皇,皇宫,御书房。
东方宇宏看着手里的奏折,良久才抬起头:“翁冲,给丽妃出殡。”
“啊?”翁冲吓得差点儿直接从地上跳起来,这个时候出殡,那……。
“无需通知老九,只是衣冠冢,朕一个人就可以,葬在皇陵。”东方宇宏起身,喃喃自语:“该去看看母后了。”
后宫。
萧皇后退了身边的宫女,起身回了寝宫,抬手拧了孔雀灯的灯台,暗门打开。
密室里,听风躺在穿上,旁边一个瘦高的男人正在摆弄一些瓶瓶罐罐,听到脚步声挥手收起来一个红玉药瓶,这才起身迎到门口。
“皇后娘娘。”
“听雨,她可有救?”萧皇后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听风,此时的听风毫无知觉,一条手臂不见了的,伤口用软布包着。
听雨垂眸,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缩进袖子里,攥成了拳头:“没救了,只是她还没说出是谁伤她的。”
“听雨,你们夫妻二人跟随哀家多少年了?”萧皇后坐在床边,轻轻的理了理听雨的衣领,手指顺着她衣领下面密布的碎口子滑下,轻轻的叹了口气。
“十年了。”听雨一直都没抬头,他的目光定格了一般盯着身前半尺的位置。
“哦。”萧皇后抬眸看听雨,眼里竟有几分笑意,虽淡的很,却实实在在的在笑:“听雨,愿意走出这密室,与我一起吗?”
听雨浑身一震。她不说本宫,不说哀家,而是自称一个我字,听雨抬头目光疑惑的看向了萧玉瑶,受宠若惊般的又慌乱的低下头。
这样的动作让萧皇后满意的抿了抿唇角:“我虽贵为大燕国的皇后,可长夜漫漫的日子太多太多了,多的我都厌烦透了。”
“皇后娘娘,听风……。”听雨再抬头正对上萧皇后灼灼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