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都起来吧,哀家这么久没回京,蒹葭也出落成大姑娘了。”
齐蒹葭坐在了太后脚下的小杌子上,余光却是扫了眼齐司珩,只是齐司珩目光却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
“皇祖母,说起来您老人家目光如炬,不知道能否给缈姐姐介绍个如意郎君?毕竟她之前不在京城,很多事情也不知晓。”
齐瑶依言者无意似的,可是暖阁里众人无不是一惊!
这是请太后赐婚吗?
“瑶依胡说什么?自己还云英未嫁呢,就想别人的事情了。诗缈的事情自然有丞相府的老夫人做主,说不定老夫人早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万一皇祖母再赐婚,岂不是让诗缈忠义两难全?”齐司轩轻声呵斥道,齐瑶依闻言不满地撇了撇嘴。
长公主若有所思地看了齐瑶依一眼,接着说道:“轩儿说的有道理,毕竟诗缈这丫头还未及笄,赐婚之事却也是为之尚早,倒是蒹葭今年已经二八年华,说来也该谈婚论嫁了,皇祖母此番回京便不要再回灵山了,好好为蒹葭找个夫婿才是。”
再度被卷入风口浪尖,齐蒹葭脸色微微窘迫,几乎不敢抬头看人。
“皇姐说的有道理,只是皇祖母长途跋涉这才回来,为蒹葭寻找如意郎君之事却也是不能操之过急,如今还是让皇祖母好生歇息才是。”
齐司珩缓缓开口,似乎想要将话题从“谈婚论嫁”这一话题上转移开来。
“是呀,这事着急不得,再说蒹葭好歹是咱们皇甫家的郡主,婚事更不能儿戏,怎么看你们这意思倒是要蒹葭一时三刻不论好歹便嫁出去了似的,哪有这样做兄弟姐妹的,还是贵妃妹妹教导有方,十皇子考虑事情更周全些。”
长公主和齐瑶依都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大皇子更是水皇后亲子,这一番说出来若是三人再反驳无疑是不孝,水皇后用自己教导无方来堵住他们三人的嘴,却也是下了些本钱的。沫诗缈暗暗思忖,却见陈贵妃雍容华贵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皇后娘娘谬赞了。”
正说着,齐武帝已经过来了,众人都站起身来行礼,齐武帝显然第一个看到的是长公主,看爱女神色间带着笑意,心情更是愉悦了几分,“平日里一个个都忙里忙外的,也就是托母后的光,朕才能和他们这群孩子团聚一下。”
齐武帝语气间带着几分抱怨,齐瑶依第一个不依,“哪有,父皇瞎说,分明是父皇忙于军国大事,都没空搭理瑶依,皇祖母父皇好坏,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吗?”
齐武帝闻言一笑,“说朕恶人,那你岂不是小恶人,坐实了你刁蛮公主的名头?”
说着,众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新年将至,皇宫里也是装扮一新,太监宫女们纷纷给枯萎了的花树扎绢花,便是光秃秃的御花园也多了几分绚烂。沫诗缈似乎心无芥蒂,欣赏着这御花园的精致,倒是齐蒹葭最先开了口。
“郡主可是对本郡主有所误会?”
沫诗缈不解抬眸,“郡主唤诗缈出来便是为了这事?”太后一路车驾,到底是有些累了,和众人说了一会子话便神色间有些倦怠了。
只是齐武帝已经安排了晚宴,所以沫诗缈也并没有回府,只是由宫女带着在宫里四处看看,刚出了慈宁宫却是被齐蒹葭唤住,两人来了这御花园。
太液池上的冰已经冻结实了,齐蒹葭小心的下脚,对着沫诗缈道:“郡主,我们齐家是马上得江山,便是这滑冰也高出寻常人不少,不知道沫郡主可是会滑冰?”
太液池旁的放着各色的旱冰鞋,齐蒹葭已经换好了木屐,显然是准备一展身手了。沫诗缈却是站在那里,淡淡笑道:“会是会一点,不敢和郡主媲美,诗缈看着便是了。”
齐蒹葭也不再相邀,只是一个人却是在太液池冰面上翩然起舞。
红衣翩跹,犹如舞蝶,此时此刻的齐蒹葭似乎误落人间的仙子,沫诗缈有片刻的恍惚,只是瞬息过后却又是清醒过来。
仙子?
看着那依旧翩跹起舞的人,沫诗缈扯了扯唇角,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见背后传来惊呼声,“救命!”
分明是齐蒹葭的声音!
回头望去,却见冰面上不见了齐蒹葭的踪影,不远处却是冒出一摊红色,那是齐蒹葭的衣服!
似乎被那冰水冻煞了似的,齐蒹葭挣扎的无力,偶尔露出来的只是一只手,便是连那冰碴子都抓不住。
“救……唔,救命呀!”
是失足还是她的计划?
沫诗缈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慢慢走向了冰窟处,齐蒹葭一双手似乎已经被冻得青中带紫,死命的抓着冰沿却又一点点往水里面滑,显然是要支撑不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