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丈母娘,听到这样的话应该喜笑颜开才对,可是贺兰雅的目光反而更阴沉,眼里的恨意也更加浓烈,冷笑声也更加令人头皮发麻:“风头正盛很好吗?墨苍云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能容许他那么出风头?皇上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依我看墨苍云倒是离死期不远了!”
“嘘!你乱说什么?”凌正阳不乐意了,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眉头也皱了起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岳母,怎么还盼着自家的女婿死呢?难道你没发现苍云和雪舞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吗?他们两个肯定会百子千孙、长命百岁的!”
贺兰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拿起了那串佛珠,一颗一颗地捻动着,嘴里念念有词,只不过究竟念的是什么,恐怕只有她才自己才知道。
凌正阳见状,本来已经打算离开,可是想了想却又回头郑重其事地警告:“不管怎样,以后你对苍云最好客气一点,他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要真激怒了他,别说你是他的岳母,就算是他的亲爹亲妈,他都不会手下留情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是吗?”贺兰雅闭着眼冷笑,“刚才我对他就不怎么客气,也没见他动我一根头发。”
“他那是给雪舞面子。”凌正阳又皱了皱眉,对她的不识好歹很是不满,“苍云谁的面子都不给,连皇上的面子他都敢驳,可是唯独对雪舞无限宽容。在这天底下,要说还有一个人能拿住苍云,只能是雪舞,绝对不是你。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苍云连雪舞的面子都不给了,那你就后悔莫及了!”
完全听得出他不是在开玩笑,贺兰雅也瞬间想到了墨苍云刚才那逼人的气势,早已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却依然嘴硬:“是你们都怕他,我不怕!我偏要对他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么样!”
“我懒得理你!”凌正阳也生气了,挥了挥手转身而去,“不识好歹!”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重重地关了过来,贺兰雅原本还在低头捻着佛珠,可是片刻后就哗啦一声扔了出去,满脸烦躁地咬牙切齿:“凌雪舞,你本来就该是个废物!你怎么可以变得这样好,你怎么配拥有这样的夫君,我不许!我不许!”
你应该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你应该生不如死,就算死了之后,也应该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否则你对不起我!这是你欠我的!
回到府中,凌雪舞继续整理药材,脑子里却也不时回想着刚才贺兰雅的一举一动。她相信那不是错觉,贺兰雅对她不但没有丝毫母女之间该有的怜爱,反倒像是恨她入骨,把她当成了八辈子的仇人一样,这太奇怪了吧?
在正常的情况下,母女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除非贺兰雅还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你娘是不是有病?”墨苍云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普天之下,哪有母亲这么对待女儿的。”
“我也觉得很奇怪。”凌雪舞若有所思,“难道我跟她之间有仇吗?”
墨苍云冷哼了一声:“你们之间能有什么仇?我看她就是有病。难怪只看了一眼我就不喜欢她。”
凌雪舞想了想,干脆挥了挥手:“不管了,反正现在我已经嫁给你了,若非绝对必要,我干脆就不回去。再说原本她就在外修行,一两年都不回来一次,也没多少见面的机会。”
“没错,眼不见心不烦。”墨苍云点了点头,“这药材整理完了,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炼出解药?”
凌雪舞沉吟着:“如果一切顺利,只需一天即可。”
墨苍云点头,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成败在此一举。”
“只会成功,不会失败。”凌雪舞十分自信,这种自信让她整个人都闪烁着一种令人心动的光芒,“苍云,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所以你体内的毒,我必定可解。”
“嗯,我相信你。”墨苍云从后面轻轻搂住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晃啊晃,“等我体内的毒解了之后,我不仅要将巍云捧上皇位,更要为那一万无辜枉死的墨家军报仇,我要将真凶碎尸万段,而且必须是整整一万段,我要用这样的方式祭奠那一万墨家军的亡灵!”
原本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恋人间的细语,可是说着说着,语气却渐渐变得冷锐,甚至带上了一丝隐隐的杀气!越说到后来,那股杀气就越浓烈,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因为这股杀气而变得森冷起来!
凌雪舞心中一凛,立刻猛一回头:“苍云,你……”
果然,她再次看到墨苍云的眼睛居然像上次一样,再次变得幽深,就好像他体内一直蛰伏着另一个灵魂,正极力想要跳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