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恬在清远说五年前,她的阿泽痴傻,浑身脏兮兮的时候,她的心开始密密麻麻疼着。
她的阿泽向来是个干净爱洁之人,怎么会落到那个境地。
尤其是清远说的是五年前,那么之前的两年呢,她寻找了姜泽北七年。
之前的两年多,他又是怎么过的呢。
这还不是让陈梦恬最为心痛的,最让她心疼的是,在听到姜泽北竟然沦落到,被地痞流氓欺负的地步。
清远话说到一半,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因为房间内蔓延着漫天杀意,像是要将他撕碎的煞气,让他极力保持的冷静渐渐的消失。
徐文战,徐文睿,朱雀,拾一,还有站在门口的暗卫,都将清远的话听入耳中。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的主子竟然会遭遇那样的苦难。
就连一旁安静的宁儿与安儿,都睁大了双眼,他们早已懂事,听着清远的话知道他们的父亲受苦了。
陈梦恬好不容易恢复冷静,她一双冰冷美眸淡淡地扫了清远一眼,道:“你继续说。”
清远捻着手中过得佛珠,放空双眼回忆,继续道:“主持将师兄救下来后,给了他一些银两,打算将人安顿好就离去,可师兄问了他一句话。
师兄问主持,大师,何为人。
主持回答他,说,生而为人,需受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不管是贵为帝王将相,还是贱如贩夫走卒,都同样要经受这八苦。”
说完这些,清远停下来,他之所以记忆这么深,只因主持跟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一脸的感叹。
“然后呢?”陈梦恬急切的想要知道,关于姜泽北的一切。
清远露出一抹清雅的笑容,“之后师兄不再说话,只盯着东方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傻傻的问主持,东方有什么。”
陈梦恬却在他话音落地后,泣不成声。
东方有什么?
东方有他们的家,有他的一切。
那里正是他们的家,去往洛阳陈家村的家,也是去往京城家的方向。
陈梦恬眼底的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一想到这么多年姜泽北所吃得苦,受得磨难,她的心都痛的要死。
宁儿与安儿看到母亲哭的如此伤心,他们赶紧下了贵妃榻,跑到陈梦恬面前,一人一只小手握住她的大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察觉到两个孩子的安慰,陈梦恬慢慢的恢复冷静,她抬起微红的眸子,盯着清远继续问道:“之后呢?”
清远垂眸:“阿弥陀佛,之后师兄就跟着主持回了大隐寺,这五年来一直在大隐寺很少下山。”
陈梦恬明显不信,她微微眯起双眼,“他如何跟着主持离去的,又为何会愿意出家,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清远默默咬牙道:“施主,贫僧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
这话刚说落地,清远就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飞过。
他诧异地抬眼,顺着之前擦着脸色飞过的东西向后看。
只见在他身后的一根木柱上,扎着一枚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