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兰等仙子得知悟色魂飞魄散后,全都低声哽咽起来。紫兰和血葫芦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久久都不说话,泪水和悲伤让死人客栈更加没有生机。在众仙子悲痛欲绝时,小石人忍不住说道:“苗悟色的魂魄会飞散,其罪责全在我身上,若我没有放出死灵,苗悟色就不会……”
血葫芦闻言说道:“不,小石人,是我让你那么做的,所以此事与你无关。”血葫芦心中很是后悔,那时小石人还特意问过她,而她说若出了什么事全都由她来负责,结果真的出了事,她才发现那根本就是无法负责的事,被悔恨吞噬的心,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微笑的理由。
白兰叹道:“血儿,小石人,此事不能怪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只能怪书天,只可恨我们不是书天的对手,不然就能……”绿兰道:“我不相信老板就这样永远消失了。”黄兰道:“我也相信,绿兰,就让她们在这里哀伤,我们去找老板,一定要将老板的魂魄找回来。”白兰闻言说道:“黄兰,绿兰,你们不要乱来,你们说的对,此事咱们慢慢商量,然后再……血儿,你说老板的魂魄去了哪里呢?”
这半天血葫芦被悲痛迷住了双眼,无法看清此事的本质,此时听几位仙子一说,才想起悟色不是普通的猫妖,便说道:“师兄的魂魄飞散后,一定是去了灵界,在灵界师兄的魂魄又会重聚,但无论如何,师兄也无法从灵界逃脱。”紫兰问道:“我们可以进入灵界吗?”
血葫芦摇头道:“不可以,以我们的法力,根本无法进入灵界,灵界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无数大佛和菩萨,也无法进入,我曾听师父说过,师兄圆寂后其魂魄不会到冥界,而是进入了灵界,灵界很小,小的在许多神仙眼中是不存在的。小石人,你知道灵界吗?”
小石人点头道:“当然,血儿,你最好赶到空空界去,去将此事告诉大佛,看大佛如何定夺。”血葫芦道:“我也是糊涂了,竟会忘记了师父,那我现在就去。”血葫芦说走就走,众仙子没来得及多问,血葫芦已是离开了客栈。
紫兰道:“刚才血儿说了,我们的法力太低,是以无法进入灵界,只要我们勤加修行,终有一天一定可以到灵界搭救老板出来。”黄兰道:“紫兰,这也太天真了,就算我们没日没夜地修练,要练到血儿那种境界,至少也得几万年,何况血儿也无法到灵界去。”绿兰道:“黄兰,我觉得紫兰说的有道理,都怪我们平时懒得修练,几千年下来,自身法力也没有多大的提高,平常客栈一旦有危难,我们很少能帮到老板。我相信老板的师父一定可以救老板回来,到时我们的法力提高了,也就能帮老板做更多的事了。”
众仙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妥当,又久久不见血葫芦回来,便各自回房间勤加修练法术,其余的小仙子可以静下心修行,而死人客栈四大仙子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只要她们一想到悟色,心就会莫名疼痛起来,带着这种悲痛修行,得到的结果可想而知,法力不见增长,悲伤却是成倍递增。
血葫芦回来时,死人客栈中已是过去了十天,而人间的岁月更是飞逝了十年,十年的光阴,可以让一切都发生天大的变化。死人客栈中的十天,也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就相当于在人间度过了十年一样。血葫芦的脸上带着疲惫之色,眉目间隐有忧愁,此次空空界之行,并没有解开她的心结,反让她的心更加沉重。她刚走进客栈,众仙子就相继从各自的房间来到了一楼。
紫兰带着小石人快步出来,远远就问道:“血儿,怎么样?”
等到所有的仙子都到齐后,血葫芦才叹道:“家师说了,师兄本来命中没有此劫,但因他动了情念,所以此劫无法避免。家师说,我们都无法帮到师兄,师兄能不能从诡异的灵界回来,全凭师兄自己的本事和造化。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在这里等师兄回来。”
众仙子闻言鸦雀无声,脸上的表情一样得奇怪。紫兰看没有谁出声,便又问道:“血儿,真的只能这样吗?”血葫芦点头道:“家师如此说,那就只能如此,大家都不要着急,也不要悲伤,相信师兄一定可以凭他的本事,从灵界回来,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众仙子默不作声,对此显然都没有太大的信心。血葫芦见状不禁叹了口气,其实她心中也是不太相信,只因大佛对她说悟色几乎没有回归的希望。
自从回到死人客栈,战阳像具死尸一样,一直呆呆坐在死人客栈外面,看着滚动的咸水海发呆,无论谁和她说话,她都置之不理。战阳只是希望,在悟色回来时,她能够第一个看到悟色,什么鬼界,什么鬼王,全都被她抛到了脑后。战阳心中完全相信,相信悟色终会回来,而她也会一直坐在这里等待,等待悟色出现的那一刻,悟色一天不出现,她就一天坐着不动。
血葫芦抬头看了看坐在外面的战阳,问道:“紫兰,战阳一直坐在那里吗?”紫兰叹道:“她一直坐着动也不动,我们和她说话,她也不理,也不知道……”血葫芦道:“也难怪师兄会为了她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战阳的确是个情种。”紫兰问道:“血儿,老板不在,以后我们该怎么办?”血葫芦道:“以后无论三界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理会,你们专心修行,而我会完成师兄没有完成的事,将死人界建设得更加完美,到时师兄回来,那也是给师兄的一份大礼。”
血葫芦走到客栈门口,怔怔看着战阳的身影,暗道:“师兄,如果你不回来,战阳恐怕会变成一尊石鬼。你一定要回来,而且要尽快回来!”望着茫茫无际的咸水海,血葫芦不禁有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