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万圣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着,“那是在很久以前,青汉九界尚未划分,而我与阿瑛也相识不久……”看着窗外,万圣的双眼中露出几丝追忆,又带着几许甜蜜。
“早在阿瑛认识我之前,我们二人各自笑傲风月,漫游苍宇。其中她认识了一个来自极苍之宇的少年,名叫冰千里。他也曾对阿瑛一见钟情,并因此不顾路途遥远,自极苍来到青汉……这些,都是阿瑛后来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时,万圣面上带着些许自豪又骄傲的微笑,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变成了一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少年修士,最终在无知无意中战胜了对手,俘获了阿瑛的芳心。
“成婚后,听阿瑛说,那极苍少年修士冰千里是先天九煞之体,生性冰寒,却面容俊美,直如少女。但阿瑛心中,自始至终都将他当作一个朋友,一个小弟弟,面对冰千里支支吾吾的表白,她只有婉拒……直到遇见了我之后,冰千里又数次追寻未果,终于心灰意冷,飘然离去……约在千余年前,我们无意中听说,他在玄幽苍宇中的某个界面殒落,原因不明。
为此,我与阿瑛叹息了好一阵子……只因冰千里虽然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并非小人,也不是坏人,修为既高,加上先天九煞之体,无端殒落,又谈何容易?”万圣说到这里,语音一顿,又轻叹一声,大有唏嘘之意。
“令我们疑惑的是,先天九煞之体者,不仅浑身如万载玄冰之寒,而且也比常人多一个阴煞魂体。只要不是自己愿意,其阴魂便可以不死不灭!冰千里之名,便是由此而来。看来,若非消息有误,定是他遭逢巨变……”
万圣摇了摇头,又道:“阿瑛的际遇,只有这件事与玄幽苍宇有点儿牵扯;而她所修的功法,与我一样,也没有什么独特之处。自从我们婴化双色,超越神王之境后,便发现修为精进艰难,甚至有停滞不前之状。
于是,这才兼修异法,她专修万妖绝影,另辟蹊径,以期再度突破;而我则精炼万妖幡,想借法器之助,能一争天下……就在这时,发生了此事……”
说到此处,万圣语音轻颤,犹带哽咽之状。脸上神情又是追悔,又是愧恨。
追忆是带有一丝甜意的,那是昔时二人相依相伴的平淡;后悔的是为了那无休止的修炼,还有那永不满足的欲望,失去了多少看似平常实则无比宝贵和美好的事物;愧疚的是,为了自己那所谓的霸业王图,还有那膨胀的野心,以至于没能与她好好地说说话,谈谈心,少了一分关心呵护,多了一分冷漠和匆匆,等到醒悟过来,伊人却已不在,一切都迟了;恨,则是多重的。既是对下手掳走她之人的痛恨,对玄天魔帝的愤恨,又是对苍天的怨恨。
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恼恨。恼恨因自己的无能,没有陪在她身边,导致其被掳;又恼恨自己为了些许的虚名薄利,不是一心修行、闭关历炼,便是终日行色匆匆、狗苟蝇营,直到发现对自己来说真正弥足珍贵的是什么时,已是恨水东逝了!
“报应啊……”万圣在心中痛苦地嘶喊着。
“前辈……无须如此!”看着万圣的神情,王风黯然地道:“前辈适才说起冰千里之言,表面上看,与瑛前辈被掳一事关系不大。眼下,咱们还是要振作一些,定要将瑛前辈的处境打探清楚,方可再行第二步!这件事,我心里自有把握!”
看着众人神色稍缓,王风又笑道:“总之,二位前辈伉俪情深,这个……这个夫妻恩爱,自有相见之日!”
“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金玫狠狠地瞪了王风一眼,惹得众人莞尔一笑。一时,原本房间中郁闷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这时,王风眉头一皱,手心一亮,一枚传音玉符已然出现,然后神念轻扫,立即了然。
“前辈这就去跟青干辞行吧!咱们稍后便出发!”王风收起传音符,对万圣道。
“去哪儿?回玄阴界吗?”悠悠率先问道。
“刚才是谁玉符传音?”金玫与无双相视一眼,无双道:“是……玄阴界传来的吗?”
“回玄阴界之前,我还要先去一个地方!”王风收起玉符,又撤去禁制,这才淡淡地道。
“什么地方?”三女异口同声地问道。
“此城中魂啖帝宫!”王风若无其事地看着众人,又加了一句让他事后极为后悔的话,“天魔五族族长相邀,让我立即去一趟!”
“哼!天魔五族族长?恐怕是哪个狐媚女子相邀吧!”
“果然是那个骚狐狸!才分开这么长时间,便急不可耐地勾搭过来了……”
“别说了,没看见人家接到传音后,一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样子吗?人家可是定过亲的!”
“就是!有人是真戏假做,也有人假戏真做。做着做着,便弄不清是真是假了!孰轻孰重,孰真孰假,只盼他能分得清才好,至于其它,那也与我们无关……”
“什么叫与我们无关?咱们的身家性命,全都被他一个人捏在手心儿,他兀自跟别的女子胡天胡地……哼!谁稀罕呢?”
王风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面对三女接二连三地讥言讽语,再也难以装作没听见,却也不好发作,一时是既尴尬又难受,站在那里目光游离,左顾右盼,只想迅速逃离此地。
万圣因不知九儿一事,听得是一头雾水,但也闻到了三女七嘴八舌中透出的浓浓酸意。又见王风难堪之极,万圣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办正事不办了?”说完,又瞪了金玫一眼,这才转身出门,向青干辞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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