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皇宫,此时已是深夜。王莽正搂着史婕妤沉沉入睡。
大新皇帝寝宫,自然是雕龙画凤,香风习习。怀中的史婕妤,美貌轻盈,艳丽娇柔,本是杜陵人史谌之女,于数月前被选进宫。
同选取的计一百二十名女子,个个娉婷袅娜,唯独史婕妤姿容出众,妖冶无双。被王莽封为婕妤后不久,又被封为继后,也就是未来的大新皇后。
正在似醒非醒之间,忽见一神人飘然而入,王莽大惊,急忙一看,只见那神人身高二丈,遍体生辉,光芒刺目。
王莽不由得微眯双眼,正欲开口询问,只听那神人开口道:“如今天下大乱,你这篡夺而来的皇帝之位,已不久长。不如舍此虚荣,随我去罢!当可修得个长生长在,快乐逍遥。”
王莽惊道:“你是何人?朕身为天子,自有天佑,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那神人闻言,连连摇头,叹道:“你既如此执迷不悟,不出十数年,将死于非命。而在你死后,也会沉沦于地狱界中,受尽万般折磨,苦不堪言。
且日后被载之史笔,不免是遗臭万年。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身形猛然拔起,破顶而出,响声如雷。
王莽大惊,高声叫道:“来人!护驾!”
十余名近侍悄声急步而入,细看之下,却无异状,齐跪地下道:“请皇上保重龙体!”王莽霍然惊醒,原来竟是一场梦。挥了挥手,近侍们退了出去。身旁的史婕妤也已惊醒,如蛇般地缠了过来,一双玉手环抱着王莽头颈,娇声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王莽强颜笑道:“没事。朕刚刚作了一个梦而已。你接着睡吧。”
史婕妤美目流转,展颜一笑,躺下娇躯,又沉沉睡去。
王莽擦了擦额上冷汗,心道:“此梦来得蹊跷,明日当宣司天监问问。”
眼看再也无法入睡,当下披衣下床,命宫女尽燃灯烛,一时寝宫大亮。
站在一面人高的铜镜前,王莽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花白,形容憔悴,心中惊道:“我已被酒色伤了!可恨他空自医术精湛,如此不顾同宗之谊……三日后,若还是执迷不悟,那时休怪我无情了。”
自从这一百二十一名丽姝进宫后,王莽每日轮流召幸,却奈何力不从心。
只因年过半白,体力已衰,而宫中一班庸医也拿不出甚好奇药,让自己能返老还童、尽驭诸多佳丽。前些时日,几个方士炼合成几瓶丹丸,服用后,开始几日效果甚好,与诸女相处时,宛如已经回到少年。
不料过后几天,感觉气涌血虚,行止无力。两眼迷离,看物朦朦胧胧,好似置身于云雾之中。
王莽此时才知那几个方士所合成的丹丸,无非是些壮阳或提燥之用的。
当下停服,并下令抓捕那几名方士。却不料那几人早已逃走,不知所踪。眼见头发白了许多,为了免遭百官诽议,也不愿在众多后宫佳丽前显出年老之像,于是用墨炭尽染发须,虽然不便,也可瞒过一时。
此时发妻已亡,而姑母太皇太后也已愤恨而薨。
正因内外已无一个对王莽有所掣肘之人,所以王莽撕毁伪装,露出原本面目,更加倒行逆施、为所欲为起来。
当初王莽登基前,让亲信王寻去太皇太后那里索要玉玺(自平帝死后,玉玺便由王政君收回),太皇太后王政君方知王莽狼子野心,可笑自己受他欺骗多年。眼见王莽羽翼已成,玉玺已强留无望,恼怒之下,捧起玉玺砸向王寻。
王寻闪身避开,玉玺砸落地上,已崩了一角。王寻拾回玉玺,请良匠用黄金镶补,再呈给王莽。而那王政君眼见汉室江山易主,自己这个历经元、成、哀、平四朝之皇后、太后,死后当有何面目去见大汉皇室的列祖列宗?王莽能有今日,自己也实是难辞其咎。悔恨之余,心头郁郁,就此成病。不久后,便已薨逝。
却说距长安皇宫不远之处,有一所大堂府邸,正门之上横挂一大匾,上书四个大字:长安令府。
穿过大堂,来到中间几所大石砌成的房子,里面时不时地传出几声凄厉惨呼。
沿途每隔数步远,便有持枪佩刀静立不动的府兵,显是戒备森严。面对阵阵入耳的惨呼之声,这些兵士充耳不闻,早已是司空见惯。
这自然是关押重犯所在天字二号和地字一号大牢。其它不那么重要的人犯都关押在各门丞尉府衙。
那么传闻中的天字一号大牢在哪里呢?谁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天字一号大牢中关押的都是钦犯,而且是被秘密抓捕关押的。
越过石狱,来到后堂,入眼满是花草。从令府外面引入一条溪流,环绕一座假山,叮咚流动。
此情此景,与前堂如地狱般的景致竟成鲜明对比。院中虽无一人,但在四周环立的几间黑幽幽的房子里面,溢出一丝丝杀气。
此时如果移开那座假山,便会看到地面露出一个大地洞。进入地洞,沿着一条长而弯曲向下的石级,借着相隔不远便有一支剥剥燃烧的火把的火光,来到一处甚为宽大的地下殿堂。殿堂顶上不时有水溢出滴落,使这处阴暗之地更加潮湿,并不断地散发出阵阵霉腥酸臭的气味,闻之令人作呕。
沿着四周石壁,镶造几座大铁笼子,只有一人来高,一人长宽。
铁条粗如儿臂,触之生寒,显是精钢所铸。此时这几间大铁笼子皆住了一人。其中一间铁笼中有一人,四十来岁,黑瘦脸庞。
与其他人犯不同的是,那人虽然身处阴暗霉臭之地,除了头发略有凌乱之外,眼中目光炯炯,面色坦然,浑似不是身处在这有进无出的天字一号大牢,而是在一处悠闲之地。
只见那人忽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映着火光,赫然便是王风之父、人称王药师的王苍!
话说王风将那乌珠留单于独自留下。
眼见青、红二女驾车,向南疾行。青霞心知此地不可久留,免得又造杀孽,遭王风怪罪,只得再次施出“缩地术”。一面劝慰刚才被王风喝斥的红云妹妹:“你也早知云哥哥心地仁厚,何必又下重手?要知咱们修道之人虽不忌杀戮,但若是杀心过重,也于修行有碍,何况此处是人界。云哥哥之前一番话语,也是为了你好!”
红云默默不语,眼角依稀留有泪痕,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乌珠留言语无礼之极,说什么要我俩儿留下服侍他,我……我气恼之下,出手已无分寸。姐姐你听到这般无礼之语,心中难道不气恼吗?”
青霞笑道:“怎地不气恼?你我心同一般。这世上,除了云哥哥,咱们心中可还能容下他人?妹妹,你说是也不是?”
红云俏脸绯红,猛地钻进青霞怀中,“吃吃”地笑出声来。
一旁紫珠拍着小手笑道:“好了,红云姐姐笑了。一时哭,一时笑,羞也不羞?”三女咯咯齐笑,马车散发出一阵欢悦之气。一场小风波就这样消于无形。
王风跃上一匹大马,对乌珠留灵识传音道:“你也上马吧。顺便将另外两匹马也捎带上,以你骑术,当不在话下吧。”
乌珠留骑上当中一马,双手各牵着一马,口中喝了一声,三匹大马并辔奋蹄前行。
王风见状,微微一笑,足尖轻点,跨下之马一声欢嘶,随后疾驰而去。
那乌珠留远远地跟在马车之后,只想快点赶上,虽然对车上二位绝色少女不敢再作他想,但一睹芳容也是好的。
哪知越赶越心惊,只见前头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行,自己驾马一阵急奔,却始终不能拉近彼此之间的差距。
心中大呼古怪之余,更加肯定这三人当非常人。
王风骑术虽不甚佳,但坐在马上,直如无一物,不一会,便赶上乌珠留,并辔而行。
乌珠留见王风赶了上来,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顾想着心思:“三天前一战,大败立国将军孙建三十万大军,原本想趁胜追击,打进关内,大大抢掠一番,以应目下兵饷不足之需。
至于追杀这须卜紫珠,不过是顺手之举。哪知冒出这一男二女来,不禁令自己五万精锐铁骑无功而返,而自己也落入其手,吉凶难测,却也无可奈何。这……这三人当真是神人吗?”
正在乌珠留胡乱猜测之际,忽听王风灵识传音道:“咱们身后十里开外,约有数千骑兵跟随,是你的人吧?”
乌珠留大惊,不知王风是如何知道的,自己被擒后,向部下发出撤退之令时,同时也向自己的亲卫兵团暗号指令,命他们远远跟随,以防不测。
这暗号就算是本部其他部落也无从知晓,这少年是如何得知的。
当下心中认定王风是神仙之流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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