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与他陪葬吧。因为凡是没有充足的准备而深入死亡之海的,几乎没有人出来过。
风沙渐渐平息,原本昏暗的天空,似是被水洗涮过,分外干净,宛如一面浅蓝色的镜片,没沾上一丁点儿的尘埃。极目远望,无垠的黄色荒原,其地平线几达天际。
自木飞虎的身后,如闷雷般的隆隆马蹄声,越发响亮起来,显是追兵已发现了他,并且飞快地临近,而木飞虎好整以暇,信马由缰,任由跨下大马,不紧不慢地向前踏行。
约莫相隔一箭之地,忽听得“嗖嗖”破风声响,数支利箭破空而至,木飞虎头也不回,左手举起尚未出鞘的长剑,轻轻地连磕数下,那数支利箭顿被一一挡开。
这等距离,早被木飞虎计算好了的。所谓强驽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此等距离,是当今帝威大陆上一般弓箭的极限射程。那数支利箭到达木飞虎跟前时,其力已竭,其势已衰,便是任由其射在身上,也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嗖嗖嗖”又是数十支利箭射来,从破风声听来,其速甚疾,显是追兵与他的距离又拉近不少。
木飞虎冷笑一声,身躯轻晃,利箭纷纷落空。然后双足一碰大马,大马轻轻嘶鸣,四蹄亮开,加快速度向前驰去。
就这样,木飞虎时快时慢,又经过了一天后,引着追兵渐渐深入了这片死亡之海。直到这时,那两千禁卫军才发现了不妥之处,可是晚了。
因为计算距离,此时回返与前进,所需的时间和路程几乎是相等的。而且,又因为没有准备充足的淡水和干粮,能不能熬下去,直到出得这片死亡之海,希望渺茫。
马匹还可找到食物,生长在荒原上的一蓬蓬稀疏的杂草就是。但马能吃,不代表人能吃。这些杂草,生长在荒原上,大多干枯带刺,甚至还带有毒素。这种毒素,对于马来说,影响甚微,但对于人类来说,则可能是致命的。
烈日当空,荒原上的温度迅猛地上升,宛如一个大火炉。每个人体内的水份也迅速地化为汗水排出体外,就连战马,也不停地打着响鼻,像是在喘着粗气。
追逃双方的速度都缓了下来,待到后来,均是蔫蔫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前挨。尽管双方此时的距离不到五十丈,但很显然,这是眼下让追兵难以企及的距离,而且这两千追兵,也再没有多少追逐的心思。
加快速度,奋起直追,那将意味着消耗更多的体能和水份。
追逃双方,此时都带有一种敷衍。无奈的敷衍。
木飞虎的状态,比身后的追兵,更是不堪。原本就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在极度的疲倦和高温的灼烤下,他已是俯到马背上,几欲沉沉睡去。
“飞虎……醒醒……飞虎……不能睡……”朦胧之中,三公主的轻柔声音,回荡在木飞虎的耳中。
微眯着双目的木飞虎,眼前已浮现出一道亭亭倩影,其面容清丽脱俗,娇柔可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层朦胧的光芒。
“三……三公主……”木飞虎呢喃,干裂的嘴唇抽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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