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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心脏被突然掏空的感觉,就仿佛瞬间从高空失重下坠,让人窒息。
自己绝对不想再感受一次。
此刻,白衣公子看向窗外,凝视着那残破的高塔,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一个妖。”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你是为了谁拼命,而是你为了一个什么样的念头拼命。”
苏牧一愣,缓缓道:“守护。”
“我并不算是一个大族出身。”
“事实上,我家族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和那些顶尖的修行世家相比,还是差的多。”
“让我修行的动力,或许是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父亲在的时候,他是我遮风挡雨的盾。”
“但是他走了,我便需要成为别人的盾。”
白衣公子点头,淡淡道:“你恨他吗?”
“怎么会。”
苏牧笑了:“我还期待着成为他的盾。”
“但是你这样很累。”
“不。”
苏牧眼中·出现了一丝神采。
“我背后,也有一个盾。”
苏牧脑海中闪过那一袭红袍,站在人面金雕上的人影。
“活着,总要有些羁绊。”
“那叫因果。”
白衣公子纠正道。
“都差不多。”
苏牧笑了笑,道:“我所做的,不过是守护自己内心的想法,或人或物。”
“人总是要有所承担。”
“刚刚的我,其实有点想要逃避。”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道:“这很正常。”
“但是很多事情,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苏牧点了点头。
那白衣公子轻轻一笑,道:“那你要怎么做?”
“面对,完成。”
苏牧笑了笑,道:“其实任何事情,都是这么简单。”
“如果让你必须斩杀一个仙人呢?”
“一样。”
苏牧的气息和之前多了一丝轻松和平稳。
“面对,完成。”
“任何事当你面对他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一半了。”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道:“所以说,你知道该如何了?”
苏牧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但是我至少知道,想要守护住自己的渴望,那就要成为最强的盾。”
“去面对,去承担,去碾碎。”
闻言,白衣公子站起身,笑了笑,道:“还不坏,就是太个人了。”
“你知道吗,有一个人曾经和你说过同样的话。”
“哦?”
苏牧一愣,而白衣公子淡淡道:“中古前夕,天下无雷劫,你可知为何?”
“不知。”
“那是因为有人,为天下亿兆生灵,抗下了天道的雷罚。”
“哪怕是显赫天下的中古三皇,都对她无比尊敬。”
“她便是雷殿殿主,一个真正惊艳了中古,却被彻底抹去记载的人。”
“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一个人,终究独木难支。”
“因为人的贪念很强,会不断增长。”
闻言,苏牧皱眉,道:“守护也是贪念?”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道:“任何一个念头,无论善恶,扩大便是贪。”
“当年的雷殿殿主,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要守护天下生灵的。”
说着,白衣公子自己都笑了:“算了,现在给你说这个未免太早了。”
“去吧,按照你心中的想法。”
“说不准,未来真的可能让你留下名字。”
说着,那白衣公子直接化为了一道青烟,飘出了窗外。
苏牧看着这一幕,对着窗外轻轻拱手,道:“多谢前辈解惑。”
在说出中古之后,苏牧便确定,他定不是凡人。
而那青烟飘出,飘到了云唐鉴宝楼,在楼顶上化为了一只雪白的大猫。
刚刚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孟极变化。
“这小子……”
“心倒是挺大。”
孟极摇了摇头,道:“或许他还真的可以,让这个大世多几分变数。”
“但是一旦他真的成为了关键人物……那我也不能保证他的生死了。”
“小云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月色清朗,人间绵长。
孟极的眼中,却多了一份苍老的深邃。
他看向天空,缓缓道:“天公啊……”
“大戏还没开始。”
“台下的人,就急不可耐的想要登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