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开始审问刘奇,过程很枯燥,我没仔细听,不过结果就是刘奇死都不承认。最后金世遗把他的睡衣一扯,问他胸口的抓痕哪里来的?刘奇眼神闪烁,说是皮肤痒,自己抓伤的。
金世遗冷笑着,把一个小袋子放到了刘奇的面前:“这是从李丽的指甲里提取的物质,已经化验过了,跟你吻合,说吧,整个做案过程是怎样的?”
刘奇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后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杀死李丽的,真的!我让她做我女朋友,她不肯,还说我配不上她,我一气之下就、就失手把她……推下楼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金世遗冷冷一笑:“搞定!”
之后,就把我们带出来了,全程我都没说一句话。
出了大门,金世遗问我对刘奇有什么看法,我说没什么看法,长得太丑了,没我们家灵正好看。金世遗说我不是问你长像的问题,你有没有看到刘奇头顶的气。我点头说看到啦,是黑色的,而且很淡,快死了。
金世遗双眼放光地看向灵正:“灵三爷,这个小姑娘太有用了,您大发慈悲,把她借给我用两天吧。”
“不借。”灵正面无表情地扫了金世遗一眼,搂着我离开了。
再次回到殡仪馆,我累得眼皮直打架,靠在灵正的身上睡了一会儿。只想睡一会儿的,没想到等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九点多钟了。
我忙爬起来给外公外焚化手续。
之后,再忙着购置祭奠用品,布置灵堂,代订殡仪车,火化,领取骨灰盒,办理骨灰盒寄存手续。
外婆出院了,一路默默地看着,没有流泪,也没有说话。
妈妈哭成了个泪人儿,爸爸不停地轻声安慰着妈妈。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现在骨灰的处置也跟着先进了,可以送到骨灰存放处,可以葬到墓地去,还可以选择江葬,也就是直接撒到江里,还有就是植树葬和壁葬。
植树葬是以树代碑的葬法,就是将骨灰葬入树下,因为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人来自大自然,死后,最终也会回到大自然中去。而壁葬,则比植树葬要先进一些。壁葬墙和普通的墙体差不多高,不过要厚一些,壁葬壁的墙体正面分布着无数井字形的壁葬格,骨灰盒就放入壁葬格中,再将格位口用石材封死,石材外表面就是墓碑,碑上刻上碑文,这样就成了。
一般情况下,一堵壁葬墙可以安置几十到几百个骨灰盒,存放量极大,又节约土地。
在我们农村,以前只有一种葬法,那就是墓地,而现在却出现了这么多种的葬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外婆说什么葬都不需要,她要把外公的骨灰带回家去,葬进祖坟。
我们一起回了家,给外公简单办完了葬礼,然后将外公的骨灰葬进了婆婆地。这个婆婆地离外婆家不远,是白家的祖坟,忘了说,我外公也姓白。
葬礼办完的第三天,爸妈和伯伯们要回上海忙工作上的事儿,接外婆去上海,外婆不肯,他们也没有办法,就留了一笔钱给我,让我留在家里多陪外婆一段时间,然后他们就一阵风似的走了。
灵正和凌王墓则将外婆院前菜地里的那道锁阴符给找了出来,焚烧,然后做了场法事,这个锁阴阵就这么破了。外婆说不怪余莹莹,她说外公的寿命本来就已经到了,现在外公被锁阴阵害死,也算是应了天命因果。
我心里很不服气。
我在想如果余莹莹如果利用唐蒙爸爸的手布下锁阴阵,那么外公或许不会死。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的!
外婆的精神还算好,生活作息跟原来差不多,只不过第天一吃完了晚饭,她就去婆婆地,在外公的坟前一站就是大半个小时,也不哭,也不讲话,就那么干站着。我心里不忍,就跟去陪外婆,沈妍越来越贴心了,挽着外婆的手,不停地跟外婆说话,比我这个亲孙女还要亲。
外婆笑了笑,把我和沈妍一起搂进怀里。
沈妍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我也难受,跟着一起哭。
我是在哭外公的突然离逝,丢下外婆一个人,沈妍则是哭她的阿婆吧,外婆给她的感觉太像她的阿婆了,她想念她的阿婆,十分想念。
哭了半晌,外婆帮我们两个擦干泪水,跟我们讲一些古老的传说。
我小时候最喜欢听外婆讲古老的传说了,那时候吃完晚饭,我们就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外婆和外公会跟我们讲稀奇古怪的有趣的事情,那时候天多蓝啊,风多清啊……
外婆喊我:“初一啊,你还记得婆婆地的传说么?”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