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轻轻叹了口气,说家里还有事,于是先回去了。
很快,金世遗就提着一个小巧的工具箱进来了,他围着尹老三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我听也听不懂,总之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是自杀。不过,金世遗说,他见过很多上吊自杀的尸体,但还是很一次见尹老三这样血红的脸的。
这送冤仪式的道长还没有走远呢,村里有人建议说赶紧再把那道长请回来,先把吊尹老三的这根绳子给送到水里了再说,否则村子再吊死人可怎么办啊?
尹奶奶这时候听到道长,腾地一下站了下来,说要去请道长。
眼看尹奶奶冲出大门外去了,有几个村民也跟了过去,尹奶奶受了这么大刺激,大家也怕她出事。
“我们来的时候的确看到一个穿袍子的道士往村外走,那既然道士都来了,这里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吧?”金世遗边说,边把手套取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工具箱收拾好,拧起来,慢慢往外走去。
我赶紧说:“那尹老三怎么办啊?我们就……不管了?”
严相慈回说:“他是自杀,再说,没有人报警,这案子不成立,不是我们所管的范围。”他也跟着金世遗出去了。
我抬头看着灵正:“灵正,那道长行不行啊?刚送走强子妈的吊绳,这尹老三就出……”“事”字还没说出口呢,我的话就被旁边的一个大婶给打断了。
“初一啊,婶子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些事婶子就直说了啊。我们都知道你外婆是走阴师,但这走阴可不能跟道门比啊,那位杨道长可是杨家村来的,人家是高人,一会儿他来了你可别乱说话啊,说错了话啊,晚上当心有东西来找你,到时候你外婆治不好你,可别怪婶子没提醒你啊。”她说着,还语重心长地拍我的肩膀,小声地说,“初一啊,婶子也不是吓唬你,余家村的走阴师老余你知道吧?他才五十多岁啊,得罪了杨道长,现在被整得瘫痪啦,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哎哟,那叫一个惨咯……”
我大惊:“余家村的老余?大婶,你说的是不是余一言?”
大婶回道:“对,就是他,你们认识啊?也对,都是走阴的嘛,一个圈子里的肯定认识了。初一,等下那杨道长来,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啊,婶儿就先回去了。”
“大婶慢走。”
“好……”
大婶走后,我疑惑地看向灵正,灵正淡淡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尹家的事情,我想帮忙,可是看大家似乎对那杨道长的期待更高一些,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于是就和灵正回了家。
家里可真热闹。
严相慈和凌王墓正缠斗在一起,打得火热,然后又迅速各自退开两步,彼此对视着,凌王墓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玉石,严相慈手里则拿着凌王墓刚才抄好的经文,作势要撕的样子;而沈妍呢,她嘴里大喊着“二货别跑”追着金世遗满院子疯跑,吓得鸡咯咯咯地到处乱飞,鸡毛到处乱掉。
我和灵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四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来吃点心啦……”
外婆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从厨房里走出来,院子里“战斗”的四个人同时停了下来,金世遗讨好地去帮外婆拿托盘,托盘里放了满满的好吃的,蛋糕、饼干、巧克力什么的,我一看到,口水顿时流了出来。
我赶紧凑到桌边主动烧起了茶水。
这一边吃点心,一边喝茶聊心,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沈妍也坐了过来,翻了个白眼:“这些个小玩意儿哄小孩子的吧?也好意思带过来。”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金世遗,笑着说:“那你别吃啊。”
“老娘不吃。”她嘴里说着不吃,手去伸出去拿了一块蛋糕,往嘴里送,也不客气。
金世遗谄媚地对着沈妍笑:“好吃吗?好吃吗?”
沈妍翘着二郎腿:“还行吧,就是太甜了。”
“那我下次买无糖的。”
“无糖的跟嚼蜡似的,那怎么吃啊?”
“那少糖少奶油?”
“嗯……”
沈姨像个女国王,金世遗就是她最衷心的臣子。
凌王墓拿了块饼干,吃了一口,又赶紧吐了出来,“我靠,这是泥巴吗?这么难吃。”
金世遗顿时不高兴了,因为这些东西全是他买来的,这有得吃还嫌不好吃,不好吃可以不吃嘛。于是金世遗想去反驳凌王墓,可他还没开口说话呢,严相慈就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说话。
凌王墓又拿了巧克力,“你大爷的,这是牛屎吗?”
金世遗的脸都黑了。
严相慈喝了口茶,“吃牛屎都堵不住你的嘴。”
噗……
哈哈哈哈……
我当场就喷茶了,还被茶水给呛到了,不停地咳嗽,灵正慢慢拍着我的肩膀,帮我顺气,让我慢点吃,不急,没人跟我抢。
我用余光去看凌王墓,他已经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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