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正进去不一会儿,又回来牵我:“进去之后,遇到任何事,记得站在我身后。”
“哦。”
我们慢慢向“生门”走去,黑洞里面是一条非常窄的走道,走道仅有四五十公分宽,一片漆黑,跟我们在秦女尸室那条甬道差不多,只是更压抑一些,。总感觉有一种绿幽幽的光在跟着我们,回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黑得连紧跟着我的凌王墓和金世遗的脸都看不清楚。
灵正走得非常缓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那种绿幽幽的光感慢慢消失了,只有纯黑,让人的心里非常不舒服,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四个。
我正胡思乱想着,灵正脚步一顿,朝左转了道弯儿,脚下不再有小石子般那种颠感,变得很平坦。我猛地打了个抖儿,整个人一震,浑身上下突然充满了活力,跟礼拜天早睡晚起的精神劲有得一拼。心里兴奋得很,完全可以原地跳一百个跳绳。
这种感觉太像传言中所说的“还魂”了!
再走片刻,前面出现了一丝亮光,柔柔地,像白炽光被一层雾白的色纸包住,温馨且宁静。
我捏紧了灵正的手,轻轻说:“灵正,如果有一天人间、阴司、神灵界有什么大灾大难的话,我愿意把我们母子的性命,经你的手,来保三界安宁。”
灵正身子一僵:“说什么胡话?”
我笑了笑:“铃铛阁里有本祭祀天书,我都知道了。”
灵正愣住,“小金带你去看的?”
我照着书上的原话,说了出来:“嗯,上面说:雪树灵乃上古灵树,其灵根可镇邪,其灵心可镇阴。若有孕者,其胎可压三界。”
“说得没错。”灵正搂着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那……”
“有我活着一日,这三界就无人能伤得了你们。”
我心里甜蜜,轻轻靠着灵正的胳膊,怦怦怦的心跳声传入进我的耳中,格外安心。
离那片柔光最来最近了,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世界似乎颠倒了过来。脑袋一阵眩晕,满眼的星星点点,跟喝醉了酒似的。
“扑通”几声……
我们齐刷刷落进了一片冰凉刺骨的水里。
并没有高空坠落的那种疼痛感袭来,水也并不深,只没过我们的膝盖,到大腿根部。我跟了灵正这么多年,看的诡异之事不少,既然身上不疼,便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见灵正和凌王墓都稳稳站着了,只有金世遗仍然在水里挣扎,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解气似地戏谑:“快来人啊,要淹死人啦……”
金世遗扑腾了几下,突然身子一紧,反应了过来,猛地站起身来,把我往旁一推,沉着脸把凌王墓狠狠盯着。
“小法医,你看大爷干嘛?又不是大爷把你推到三途河里去的。”凌王墓白他一眼,“这人呐,真是搞笑!自个儿主动跳到三途河底解水鬼的封印没解成,得了个溺水后遗症,干我们屁事!”
金世遗冷哼一声,把头偏向别处去,没有反驳。
我实在担心沈妍,于是问道:“沈妍也落到了三途河里,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金世遗这才说了实话:“我已经送小妍儿出去了。”
“啊?”
“要不然我哪有心思跟你们在这里瞎闹。”
“……呵呵!”我说金世遗怎么这么淡定呢,原来是沈妍早就安全了,金世遗之所以回来找我们,是想骗我把心头血镇在铃铛阁上吧?他到底想干嘛呀?什么时候,他的心思这么多小九九了?
灵正警告地看了一眼金世遗,金世遗有些胆寒,不敢与灵正对视,赶紧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凌王墓刚想祭出阴木锁链去缠金世遗,灵正冷冷喊了一声:“阿墓,此地凶险,先出去再说。”
“哼,暂时先放过你。”凌王墓不服气地双手握拳,对金世遗说道。
金世遗这会儿也没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我打量了下四周,雾蒙蒙一片,水域一望无际,只有方圆几米之内能辩物。
“灵正,这是哪里啊?”
“阴水河……”灵正说着,让我把迷穀花灵放出来,让她指引我们归路。我这才想起来身上还带着一个迷穀花灵,于是把那朵五彩小花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捧到了胸前。那五彩小花并没有变成短发女孩的模样,只是在我手指抽离它的时候,定格在半空中数秒,然后围着我们四人转了几圈,接着往一个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