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墓看到我,大吼:“死女人,你怎么来了?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爷我……”
“我担心你。”
我打断了凌王墓的话。
凌王墓突然收了话峰,惨白的脸一红,轻咳两声:“还不快站到大爷身后来。”我笑了笑,依言走到凌王墓旁边。凌王墓扫了一眼地上的野猪尸体,跟我说,“听你的话,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把它们体内的命巫给去除了。”
听了这话,我心头一怔,“那你……没受伤吧?”
他轻哼:“大爷是凌王墓,怎么会受伤。”他霸道地把我抱在怀里,冷声说,“走,回家,大爷困死了。”他抱着我,踩着无数野猪的身体,上了堤坝,堤坝上面的迎亲队伍彻彻底底看不见了,只有那阵阵的喜乐声一直回落在我的脑海里。路过堤坝那边的松树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松树断枝。赵天明已经离开了,我松了一口气,当时情况危急,我也顾不上他,还好没有害死他。
往南无村走去,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说什么呢?
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灵正娶了余莹莹,余家那边却是没什么消息,只说余莹莹跟着灵正去了灵正的家,幸福快乐地生活去了。——这些信息是凌王墓打听来的,他本来还气不过,说要拆了余家村,我觉得做什么都没有必要了,这条路是我和灵正一起选的,我不能走了一半的路,而停下来不走,或是打退堂鼓。
人还活着,日子还得过啊。
从眼睁睁看着灵正的背影上了喜轿之后,我就不怎么爱说话了,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着肚子里的宝宝出世了。
金世遗经常会和严相慈开车来,并且带很多很多好吃的。
严相慈一来就找凌王墓要那块祖传的玉佩,凌王墓还是不肯给,于是两人约了去小河边打架。打了一架之后,两个人都挂了一身的彩,我想凌王墓如果使用灵力的话,严相慈肯定不是凌王墓的对手,但凌王墓没有,凌王墓是让着严相慈的吧。打完架之后,严相慈说最近局子里出了什么诡异的事,凌王墓就主动说去“捉鬼”,然后两人就走了。金世遗跟我和外婆说一会儿话之后,就带沈妍去县城,说要看电影、逛街,也跟着走了。
屋里一下就清静了。
我和外婆坐在院子里,我煮茶,外婆喝茶。看天上流云飘过,像水里无根的浮萍,像塞上的烟波,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
偶尔,外婆把黄裱纸拿到院子里,在院子里做阴文书。
尹奶奶的大儿子死了,家里经济来源没有了,大媳妇外出打工去了,尹奶奶在家一个人带孙子,老三生的那两个孙子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看来是真恨上了。尹奶奶没事的时候,会抱着还不会爬的孙子过来坐坐,跟外婆唠唠嗑。尹奶奶把这个小孙子取名叫尹怀慈,意思是希望他怀抱慈悲之心处事为人。
村里老一辈的人都喜欢问小孩子:你看这个阿姨肚子里怀的宝宝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尹奶奶也喜欢这样问,但尹怀慈并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地回应着,惹得大家哄地一声笑,还蛮好玩的呢。
时间过得真快啊。
三个月过去,不知不觉已经秋末,再过一个礼拜,就该立冬了。
这天早上我六点钟准时醒了,自从灵正走后,我一个人睡觉,总是习惯在六点钟醒来,不多不少,刚好六点钟。而且,在六点钟,我的心会猛地抽搐几下,疼得难受,也就再也睡不着了。我翻了个身,摸着身边空空荡荡的床位,留恋了一下枕边灵正几个月前残留的味道,然后穿衣服,像往常一样起床。
打开房门,看到外婆已经坐在院子里了,我问外婆怎么起这么早呢,外婆说我的预产期到了,就是这两天就要生了,得多注意着点儿,我说好的,然后往卫生间走去。
刚把牙刷拿到手上,挤牙膏挤了一半,突然感觉一股尿液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我吓得赶紧夹紧双腿,用力憋着尿,然后继续挤牙膏。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膀胱也会受到压迫,所以一旦有一点点尿意,我就想上厕所,可是像今天这样控制不住尿液,还是头一次呢。我心里莫名有点慌乱。
把牙膏挤好,牙刷了一半,宝宝在肚子里动了起来,幅度非常大,而且尿液再次涌了出来,肚子隐隐作痛。
我心说不好,难不成这是羊水破了?
平常也做了不少功课,什么宝宝几个月的时候,一天动几次,多长时间动一次?如果超过多长时间不动的话,会不会是脐带绕胫?会不会羊水少了,宝宝窒息?
所以啊,因为我平常特别留意着,这尿已经溢出来了两次,我一下就反应过来是不是羊水破了。如果羊水破了,那就得快点去医院了,不然羊水少,宝宝就危险了。我赶紧把牙刷丢了,口里还带着牙膏的白泡泡呢,我也管不了了,脸也没时间洗,赶紧捂着肚子,扶着墙,大声喊外婆来。
好在,沈妍也在家。
沈妍比外婆跑得快,直接冲到我身边,把我扶住了,问我怎么了?我跟她说好像是快要生了,她紧张死了,直接把我横抱了起来。
她个子比我高五公分左右,但瘦瘦的,真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啊。
外婆把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拿上,跟在我们身边跑出院子。
刚出院子,迎面遇到了凌王墓。凌王墓每天起得比我还早,天天一早起来就去余家村转转,说是看看有没有灵正的消息。
凌王墓见沈妍抱着我,二话不说把我搂进了怀里,然后快步向前跑去。
他跑得很快,但是却一点也不颠簸。
我感觉肚子越来越疼了,但这疼也不是时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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