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所讲的那翻话又讲了一遍,难免有添油加醋的成份,而且还暗中往朱旭日的头上引。张鹏飞望着女人眼角的几分怨气以及那两片晶莹剔透的红唇,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室内迈着步子以转移自己的视线,思索良久后才说:“这也怪不得你,要怪就怪我国的法律还不健全吧。郝县长,你看这案子如何才能结束?”
“我看只能交给高级法院或者邀请相关权威专家来审理了,不过……这样一来就对我们珲水县政府的影响不太好……”郝楠楠为难地说,表情很有小女人的味道,颦着眉嘟着嘴,令男人心生怜悯。
张鹏飞情知她说得有理,如果珲水政府连这么一件民工的案子都处理不好,还要拿到上级法院去审理,那可就说明珲水政府能力有问题了。他继续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突然间灵机一动笑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请一些国内权威专家组成一个团队来我们珲水为钱多多打官司,民工的案子是一个典型,应该得到法律界的重视!”
郝楠楠觉得张鹏飞在纸上谈兵,既然请就需请真正的名家,可这些名家远在京城,都是国内立法界的权威人氏,人家能为这么一个小案子来你这小小的县城吗。她想张鹏飞还是年轻啊,缺乏社会经验,只好苦笑道:“张书记,办法是好,可是这些搞学问的人都怪脾气,恐怕人家不会来吧?”
郝楠楠说得含蓄,可是张鹏飞已经听出了她话里的讥笑,他也不当回事,只是说:“郝县长,请专家的事情交给我了,你准备一下接待事宜吧,请电台并且有关杂志报社的记者,既然要搞我们就搞得声势浩大,他钱大发不是想出名嘛,我们这次就让他好好露露脸!”
见张鹏飞说得十分自信,郝楠楠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刚才忽略了张鹏飞的家底。大家都在传说张县长京城有高官的背景,看来这话不假。这么一想,她马上答应下来,并且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郝楠楠热情地恭维着张鹏飞,他也开心接受,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的又近了一层。
“哎,这个钱大发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案子被驳回以后,他在外面说……”郝楠楠俏着眼角盯了下张鹏飞,欲言又止的样子。
“哦?”张鹏飞抬头认真地望着郝楠楠那张美丽的似怨非怨无限表情的脸。
“有些话吧……不适合我来说,张县长,外边传的话您就什么也没听到?”郝楠楠试探性地说,前倾了身子,眨巴了一下眼睛,神秘异常。
“说……说什么?”张鹏飞坐下来,借着疑问再次审视着她的脸。
郝楠楠略做思索状,然后才说:“算了,您也不是外人,我就和你说实话吧。钱大发现在牛得不行,说什么延春法院都要听他的,珲水算个……什么,还说他有的是人,政府里边到处都是把兄弟!”
张鹏飞的眉毛动了动,可还是忍住没发作道:“谣言止于智者,郝县长,这些话还是不要当真了吧……”
他想在已经听出来郝楠楠有意想把钱大发往朱旭日身上扯,这也许就是郝楠楠一直托着此案没处理的原因吧。张鹏飞现在更加坚信她和朱旭日有过节了,可也不便相问。
郝楠楠见张鹏飞不为所动,便知道自己有些小瞧他了,讪讪地起身说:“领导,您说得对。那我先回去了,我……我去安排一下接待的事情。”心想他真能把那些老学究请来?
张鹏飞陪着她一同站起来,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当手放在她肩膀上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嘴上却说:“郝县长啊,我们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要以团结为主,”顿了下接着说:“最近政法系统在朱书记的带领下,现状还是很乐观的……”
“我明白……”郝楠楠眼圈有些发红,俏肩软软的,她明白张鹏飞的暗示。
送走郝楠楠,张鹏飞玩味似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感觉又香又软。他摇摇头努力让郝楠楠那张怨气的脸消失,拿出电话给京城的刘远山,语气略带玩笑地说:“爸爸,儿子需要你的帮助。”
刘远山听到宝贝儿子求助的声音,笑逐言开,可却不忘摆一摆家长的架子,训话道:“鹏飞啊,你先说说什么事情吧,你该不会捅了大娄子吧?”
张鹏飞听他如此,就不买账地赌气说:“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我自己结决好了!”
“混账东西,快说说什么事!我是你老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刘远山一听张鹏飞有挂电话的意思,就再也不摆老子的威严了,说完之后才发现中了这小子的诡计,不满地笑道:“臭小子,和你老爸我还用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