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半倚在车门上,一支一支地点着烟。
明明每一点都点着了,但他却一口也没有吸,只那么静静地夹在指间,看着火红的烟点在黑夜里一明一间地燃,直到燃尽,扔掉,然后他又会重新再点上一支。
就那样,他倚在车边烧了一地的烟。
直到快天亮时,他终于将整包烟都烧完,扔掉烟盒,他站到路边帅气地招了一车出租车。
上车后,他报出医院的名字,然后便疲备地靠地车后闭上了眼……
结束了,还是……结束了!
分不清心里的感觉是失落还是难过,傅深行闭了眼一路,车到医院时,他随手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给了司机后便直接下了车。
一路沉默着上楼,一路沉默着走向父亲所在的病室。
重症室内,傅崇河还闭着眼,睡得却似乎并不安稳,眉心的地方,一直拢着一个川字。傅深行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宽大的玻璃窗前,默默无声地打量着内里的人。
许久,许久……
他突然低低一声:“爸,我和她……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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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有些怔神。
感觉脑子里有很多事情在转来转去的,虽然,宁馨雪也说不上来自己脑子里到底转的是什么东西,但,果然还有些心神不宁……
“还是很在意?”
看着她把洗面奶挤到牙刷上还要往嘴里塞的那一刻,冷靳寒及时地制止了她。将她手里的牙刷拿走后,他又指了指她的另一只手……
宁馨雪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当成牙膏的洗面脸上,脸色都变了。
哇!
幸好他刚才伸了手,要不然,把这个塞到嘴里可就要出大事了。
尴尬地接过他手里的牙刷,把上面的洗面奶用水冲洗,这时,冷靳寒轻轻靠过来,从背后圈抱住她的腰,然后说:“觉得我那天晚上把培查雅扔下的事情做的太狠?”
听到他的声音,还先着牙刷的宁馨雪回过头来。
眨了眨眼,然后才反应过来,然后她恍然:“啊……你说那件事啊!嗯……确实是狠,也确实是在意,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小灏好,这就够了。”
她又不是圣母,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还同情培查雅她也没必要,再说了,事后,她也收到傅深行的短信了,说是培查雅已经安全地回了他的家。
反正都回去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更没有必要还怪责冷靳寒太狠心了嘛!
只是,冷靳寒听了她的话后却并没有表现出释怀的一面,还说:“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表情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闻声,她停了手。
深深看他一眼后,她又认真地洗起了手里的牙刷。
她用的洗面脸果然很多泡,冲了半天还没冲干净,所以,还得再耐心一点,如同弟弟的事情一样……
耐心地对着水流,用手指不停地搓着牙刷,直到终于洗干净的,她才关了水龙头,然后说:“那我要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成天笑眯眯的你就觉得对啦?”
听她说了这一句,冷靳寒竟也点了点头,然后,笑了:“那就更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