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从前就是行医的。”
花漪红想了想,觉得此地处于城郊,找个大夫耗时太久,当机立断。
“好,你过来替她看看。”
那女人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梅馥面前,拉起她的手腕把脉的同时,还不忘嗫嚅着道。
“我、我给她看病也是要钱的……”
花漪红二话不说,从腰间钱袋里掏出一大锭足银扔给她。
“好好看!”
女医师许久不见这么多银子,喜得直磕头。
“是!是!”
女医师替梅馥把过脉,又掀开她眼皮,看了她的舌苔,这才有些为难地开口问梅馥。
“你这个月月事是不是没来?”
梅馥回转过来,听此一问不由愣住,继而和花漪红目光一触,均是面上微红,她别开脑袋。
“……大概是受了凉,所以还没有来。”
女医师摇头啧啧叹道。
“什么受凉!我的傻姑娘,你这是有身孕了!”
梅馥如遭雷掣,呐呐开口。
“你、你说什么?”
“你怀有身孕半月有余了。”
梅馥愤然起身,失口否认。
“胡说!不可能!我喝了那么多避子汤药,绝无可能!”
那女医师闻言,伸手再次压住她脉搏,半晌,肯定地点头。
“没错啊,是滑脉,那避子药也不是什么仙丹神药,总有些漏网之鱼,这是有的,梅姑娘你确实是怀孕了。”
梅馥一屁股坐倒在地,面如死灰,花漪红待女人们散开,方才低声劝道。
“要不还是回顾府去吧?毕竟你有了身孕,不管怎么说,顾相绝不会是放任自己骨血流落在外的人……”
梅馥呆若木鸡,摇头涩然道。
“跟他没有关系。”
花漪红蓦然变了颜色,许久,方神色复杂地问。
“难道是……”
梅馥没有回答,抱膝将脸埋在两腿之间怔怔出神,花漪红见状,顿时了然,一时内心翻涌。
这可怎么是好?
那人喜怒无常手段毒辣,梅馥于他,不过是折辱顾少元的一枚棋子,抑或是穷极无聊的饭后消遣,若真论及爱怜之情,不知究竟会有几分?
目睹他们几番交锋,花漪红自知梅馥对那人绝无好感,根本不可能欢天喜地地跑去找他。
“你打算怎么办?”
梅馥想了想,拽住他的下摆,恳切祈求。
“帮我寻些打胎药来,求你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将它生下来的。”
那剪水双瞳黑白分明,坚定不移地望着他,花漪红知道梅馥的倔强性子,一旦下定决心,八头牛也难拉得回来,只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