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梅馥心情大好,沈冰柔这个贱人终于在顾少元面前露出了狐狸尾巴,哪怕只是一小段,也让她极其畅快,她要一点点扒下那张楚楚可怜的羊皮,露出里头的狼心狗肺来。
她要让顾少元追悔莫及!抱恨终身!
打发箐儿出去后,梅馥脱下厚重的湿衣,玉白长腿跨入热气蒸腾的浴桶,和顾少元沈冰柔二人在雨中纠缠半日,装出来的病倒有几分成真了,她得赶紧泡个热水澡驱赶寒气。
整个人浸入温热的水中,梅馥十分惬意,闭目长舒一气。
身后有男子的声音低低一叹,梅馥登时睁开了眼,抱胸沉入水中。
“谁!”
一道飘逸的身影从她身后绕出,径自往浴桶边的椅子上斜斜一坐,菱唇微勾。
“是我。怎么?我不能进来么?”
梅馥身子沉得更低了,几乎只露出一张脸,红得和胭脂染过一般,她含恨白了面前的人一眼。
“当然!即便是主上,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别人洗澡的时候闯进来!”
夏雪篱啊了一声,含笑望着她。
“可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梅馥无语,夏雪篱此人的厚颜无耻真是令人折服。
夏雪篱将手伸进浴桶,梅馥吓得退靠在桶沿。
“你!你想干什么?”
梅馥连语调都颤抖了,然而夏雪篱却只是捞起她一缕湿发,在手指上绕着玩。
“听说娉娉今日把沈冰柔气得半死?”
梅馥舒了口气,冷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夏雪篱点点头,狭长的凤目不经意般一挑。
“还听说,今日顾少元被你迷得失魂落魄,想必你心中欢喜得很?”
梅馥别过头哼了声。
“有什么好欢喜的?”
夏雪篱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撩起她脑后的湿发,抚过她的脖颈,弄得梅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低柔缱绻的声音在她耳边无限蛊惑。
“昔日求而不得的挚爱,突然回心转意,怎会不欢喜?”
梅馥傲然仰头,哈哈大笑三声。
“他回心转意,也要问我乐不乐意!我梅馥岂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犯贱之人!”
“真的?”
“真的。”
“那好,今夜来我房中。”
梅馥脚滑了一下,整个人淹没在水里,好不容易扒拉住木桶边,浮起来拼命咳嗽。
“你、你说什么?”
夏雪篱目光清明,不解地问。
“阿九今日告假,故而让你替他值夜,娉娉以为是什么?”
绝对是故意的!他一脸风轻云淡,目光却毫不掩饰地落在自己脖颈之下,梅馥咬牙切齿地道。
“是!是!遵命!主上还不快出去!”
月上中天,春云蒙蒙,夜风微凉,拂过花荫树海,掀起一层清波,梅馥站在轩窗前,抱臂打了个寒战,隔着珠帘,夏雪篱坐在里间大床上,只着雪白中衣,长发浓墨般泼在肩头,含笑向她招手。
“还不过来睡觉,站在那里做什么?”
梅馥挪动两步,四下张望。
“就一张床,我睡哪里?”
虽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但他总不会让她睡在脚踏上那么残忍吧?
夏雪篱拍拍身边空了大半的床,言简意赅。
“这床很大。”
梅馥几乎没跳起来,她警惕地倒退几步,斜睨着他。
“夏雪篱,你想干什么?”
夏雪篱轻轻一叹。
“让你失望了,即便我有这份心,今夜却也没那兴致,只是我房中未设侍女的床铺,早春寒凉,我岂会忍心让娉娉睡在地上?”
看他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梅馥这才微微卸下心防,嘟哝着走过来。
“主上权势熏天,卧房里居然连个侍女床铺都舍不得放,服侍你的人可真够倒霉的!”
夏雪篱一笑。
“我不要侍女贴身服侍,夜里都是阿九服侍我。”
梅馥哦了一声,想了想,目光又不经意地向那唯一的一张床上瞟去,莫非平日他和阿九……
夏雪篱立即猜到她在想什么,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
“阿九习的武功路数独特,夜里通常在梁上打坐。”
被他识破想法,梅馥尴尬地冲他笑笑,介于夏雪篱是有前科的人,她还是为了以防不测,在袖袋里揣了一把匕首……夏雪篱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若真心怀不轨,她应该也不会吃亏!
梅馥打定主意,放下心来,大大咧咧往床上一坐,边脱鞋边道。
“我记得某人似乎有些洁癖,怎么?这次就不怕我脏了你的床?”
夏雪篱低低一笑。
“白日里亲眼看着你洗干净的,自然不怕。”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梅馥简直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她重重哼了声,掀起被子将有些发红的脸蒙住。
“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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