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还想是不是沿途落在什么地方,又不好声张,只得佯病反复寻找,没想到竟是被那女人借着与梅馥那一张相似的面皮生生窃了去。
平白无故里怎么会到山路上,而且以夏雪篱对她的珍视程度,如何会放心她仅带一仆草率出门?
诸多的破绽,他那时竟毫无察觉。
……怪来怪去,也只恨自己鬼迷心窍,自作多情认为她那天与往日的不同,空空陷入了那并不高明的美人计中。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果然,方走到上书房前,就见一道紫色的身影立在二门,竟是等候多时。
顾少元强忍怒意,上前招呼。
“国舅。”
“少元似乎不快?”夏雪篱身着便服,入宫却也不似旁人官服加身,他气定神闲地笑看顾少元,倏地展开手中的折扇,露出扇面上刺眼的大雪压梅图,更是引得顾少元胸中怒海翻波。
夏雪篱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轻描淡写道。
“少元不愧是清流翘楚,眼中容不得一点渣滓,方才我在皇上那看了你写的那篇奏折真是檄文典范,措辞沉稳,文笔激烈,真真是我国家栋梁。”
顾少元皮笑肉不笑。
“托国舅之福。”
夏雪篱合上扇子,嗤笑。
“连岳家犯事少元都能刚正不阿,手下无情,这等小事何来托我之福?”
听出他话中的嘲讽,顾少元内心一沉,但也没有多言,此情此景,若不是身处皇宫,离皇上尚有十米之遥,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哪怕对方是夏雪篱。梅馥是他心中的禁区,被外人轻飘飘提及,如何能平静?!
“借过。”
一只手横在他前面。
夏雪篱举着一只青灰色的荷包递到他眼前。
“娉姬捡到这东西,打开一看原是少元之物,特让我给你送来,既已送到,那先走一步。”
说完,荷包在他眼前一晃,眼看就要落地,被顾少元一把捞过。
两边抽线打开,官印犹在。顾少元叹口气,把荷包重新束好放到怀中收好。这不着任何笔墨绣样的荷包,还是梅馥先前送给自己的。当初他中了状元,走马上任有了官印,梅馥便自作主张要给他亲手缝制一个荷包装那物事,可左右绣了几只都不成样子,干脆不着丝线给他送来一个素色荷包。
这一放,就放了多年,哪怕后面的沈冰柔痴缠,可顾少元还是觉得那些绣着花花草草的荷包装官印实在有辱官威,于是这荷包便从一而终一直未褪。
可现却已物在人非。
顾少元再次郑重地摸了摸放官印的地方,反复确认它是否已经回来,最后朝房门紧闭的上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