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一事本是轻车熟路,梅馥一路行至养心殿前,却被两名侍卫拔刀拦下。
“白夫人,皇上已经取消了您内宫随意行走的权力,还请后退,否则刀剑无眼伤到您就不好了。”
梅馥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她差点忘了上次自己是怎么被“请”出皇宫的,掌掴天子,只是取消她的特权,算不算已是恩赐?
梅馥只得撩裙在殿前一跪。
“劳烦禀告皇上,梅馥此次乃是前来请罪,愿在此长跪,皇上几时见我,我几时起来。”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觉得梅馥这女人十分无理取闹,上次那个状况,他们也是亲眼目睹了的,小皇帝没有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妄想小皇帝还会想以前那般待她,岂非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分析以后,没有人进入通传,两人各自抱剑归位,不再理会梅馥。
冬日越升越高,梅馥的双腿几乎没了知觉,可她目前能做的只有等,等小皇帝出来,被这番苦肉计所打动。
可是小皇帝没有出现,却等来了顾少元。
他今日下朝后就一直留在李玥书房,就淮王一事做了些商议,一时忘了时间,此时好容易出来,却见梅馥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不觉吓了一跳,连忙弯身扶她。
“你来多久了?好好的怎么跪着?你不爱惜自己,总该爱惜腹中的骨血吧?”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顾少元心中一刺,声音也变得苦涩,叹了口气,正要拉梅馥起来,却被她反握住双臂。
“我见皇上有话说,你能不能帮我?”
见她双目坚定无比,顾少元愣了一下,二话不说将她扶坐在一旁阶梯上,点点头。
“你等着。”
说毕,他转身进去了,不出片刻,他便又出来了,伸手扶起梅馥。
“走吧,咱们进去吧!”
梅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摇头推开了他。
“这件事,你还是不在场的好!我要单独和皇上说。”
顾少元动作微滞,有些失望。
她始终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
但他只是一笑,嘱咐道。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让人来顾府找我。”
梅馥一走进小皇帝的寝宫内,就听得一声冷笑。
“你还敢来!是嫌命长吗?”
小皇帝李玥的声音里,分明还含着愤怒,梅馥很清楚自己为何而来,此时不能惹毛他,于是恭顺地跪倒,磕了个头。
“上次是我喝多了酒,发癫无状,还望皇上海涵!”
“海涵?你做的事,几个脑袋都不够砍,一句海涵就算了?”
梅馥垂目,无奈只得道。
“还请皇上,看在香苧的份上……”
小皇帝果然如同被踩中尾巴的猫,摆手。
“罢了罢了,你究竟来干什么,说完就快滚吧!朕不想见到你!”
梅馥见他态度松动,擅自起身,走向龙椅,弯腰俯在小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玥面色一变,双目惊异地扫视向她,冷冷笑道。
“朕为什么要听你的?一个犯上的,不知死活的妇人?”
梅馥笑笑。
“就凭我梅家曾对皇上许下承诺,要助皇上稳坐江山,皇上可别忘了,我建凤楼的初衷,你不该因为我上次一时冲动,就怀疑我对你的忠心。”
小皇帝神情僵了僵,收起嘲讽之色,郑重道。
“少元这样说,你也这样说,莫非皇叔他……是真的反了吗?为什么?朕还是不敢相信,那么支持朕的皇叔……”
梅馥从他面容上看出深深的受伤和惆怅,似乎对淮王还怀有一丝幻想,而真正掏心掏肺为他的夏雪篱,他却猜忌憎恨,甚至下这狠手,心中不禁为夏雪篱感到不值,于是冷笑道。
“自古以来,皇室的斗争无非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哪有什么为什么?皇上怎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可一点都不像对付国舅时有胆有识的您啊!”
小皇帝似乎从她话中听出一丝讽刺意味,可具体要说,却又些牵强。他想起那天夜里,她双目欲裂恨自己入骨的摸样,心有余悸,又忍不住好奇,便道。
“你的建议,朕会考虑,不过你可否告诉朕,那天夜里,为什么做那样的事……”
沉默良久,梅馥方低低的说。
“因为我……误信了些流言飞语,以为皇上是个是非不明,忘恩负义的小人。”
小皇帝果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
“什么人,胆敢造谣诽谤朕,这是大不敬之罪,你说出来,朕一定要严惩!”
梅馥看了他一眼,目光流转,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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