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麻烦,只要让我们离开便好,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梅馥悄悄紧拽住无忧的衣袖,她心里其实一直在打鼓,受过沈冰麟的照顾,让梅馥对逍遥楼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恐惧,站在面前的,是他们的楼主,而且这楼主看她的眼神,绝不友善,甚至有种奇怪的怒意。
“很有胆识,你一点都不像梅长安的女儿,他是那么胆小,懦弱。”
“家父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介外人评说!”
不知为何,聂问天提起梅长安时那幅轻蔑表情,让梅馥抛却冷静,由衷的愤怒了,她虽没打算承认聂问天旁边一脸痛苦挣扎的女人是母亲,但心底深处约莫也接受了现实,不必说,聂问天,就是这个女人抛家弃子的理由。
“够了!问天,你记得当初答应过我什么!无论如何,绝不动梅家人,放他们离开!”
剑拔弩张的气氛下,白芊芊一个旋身,挡在了梅馥和无忧面前。
聂问天注视着她因心疼女儿,而变得格外坚定决绝的面庞,慢慢放柔声音。
“芊芊,我不会伤害你的女儿,可是,无忧是阿芙喜欢的人,我们的女儿阿芙,这辈子就认定这么一个人,你当真要放他走,让阿芙伤心吗?”
原以为一向溺爱女儿的白芊芊听了这话必定动摇,可她却毫不犹豫地道。
“你也说了,他不是无忧,他是夏雪篱,他属于阿馥,不属于阿芙,阿芙已经把她姐姐伤成了这样,绝对不能再抢她姐姐的心上人,放他们走吧,我求你了....”
心中妒忌和恼怒无形升腾,聂问天冷笑。
“在你眼中,阿芙还是不及梅馥,你是不是还念着梅长安?”
“没有!”
“你说谎!你总说对他只是愧疚,若是愧疚,这些年为你三个儿子做的,也足以弥补了!你却还在提他!我今天,绝不会让梅长安的女儿,带走阿芙的心上人!”
他才刚说完,梅馥便觉周身猛地掀起一阵劲风,无忧突然拽紧了她的手,急步后退,另一只手上的银针飞快送出,明明只是三五根,可脱手之后,却幻化成了数十根,数百根,好似疾雨,半空中聂问天的身影顿了顿,往后一翻,口中冷然笑道。
“好个呼吸吐纳之法,你这狡猾的小子,竟敢偷学前任楼主秘传之术。”
无忧笑笑。
“我无意留在逍遥楼,楼主又何必苦苦相逼。”
聂问天冷笑数声,再次翻纵而来,他身形快如流星,无忧欲再出手,岂料才取出银针,聂问天人已到了面前,一手扼住了无忧脖颈。
梅馥惊怕交加,也忘了实力悬殊,本能地便对他的门面挥出一拳。
聂问天岂会被她打到,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她的下颚。
“放他们走!否则你马上就会看到我的尸体!”
凄厉的声音让聂问天一怔,他回过头,白芊芊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了腰间悬剑,毫不犹豫地横在自己颈项上。
“芊芊,你!”
白芊芊双眼一闭,剑身往前送进一分,汩汩鲜血立马顺着雪白剑身流入衣襟。
“住手!..........我放便是了。”
虽然不甘愿,可深爱的妻子以命相逼,聂问天到底还是妥协了,他丢开二人,愤怒地背转过身。
“走!趁着我还未后悔!”
梅馥犹自震惊于白芊芊的所作所为久久不能回神,无忧却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对白芊芊点了点头表达感激,然后拉着梅馥头也不回地离去。
两人一路加快脚程从不停歇,为了防止聂问天出尔反尔或是背着白芊芊有所行动,无忧特地选了一跳鲜为人知的暗道,这是他闲时无聊阅读莲池幽径那些藏书时,在一张图纸上发现的,料想是前任楼主修筑暗道时留下的。
梅馥虽然由无忧拉着,整个人却失了魂一般,定格在了方才的事情上,不得不说,自小被告知已经死去,后来又被告知与人私奔的娘突然出现,震动和心情的复杂是难以言喻的,何况她刚才还为了救他们,以死相逼。
若不是无忧突然虚晃了一下身子,突然在地道里一坐,梅馥还回不过神来。
“你怎么了?”
她双手扶住无忧,猛然意识到当前的处境实在不妙,她连忙蹲下身,替无忧擦拭汗珠。
“不过是银针的效用过去了,加之我的腿确实还没好,跑了这么久才发作,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说着,他淡定地从怀中取出一个极小的木盒,抽出里面的银针又打算将自己的腿再扎一遍,梅馥极其心疼,连忙抓住他的手腕。
“不行,你这样会毁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