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江州之兵朔江而上,江阳再使,我建宁数万主力大军,前后受敌,粮草不继,那时候又会如何?主公蜀中力量全部在建宁,若是有个意外,南蛮最多不过是抢夺一番,那时候雍門和贾谦德两人花以钱财,说退南蛮,蜀中,将不复我军之手。就算那时候急令汉中大军来救,最多也只能是保住广汉巴西等北部。”
陈林:“是啊,到那时候,只怕又要像数年前那场蜀中三军争夺一样,生灵涂炭啊。”陈林想起当年跟刘焉贾龙两人争夺蜀中,就心有余悸,那场战争蜀中减少百姓八十多万。现在南蛮入侵已经八九个月了,死伤无数,初步估计,要是今年在不能结束,蜀中至少要用五六年时间来恢复,百姓减少那是不可避免的,这一次,牵涉的是蜀中四个大郡,战乱地百万百姓啊。
陈林最后站立起来,一咬牙:“孤王决定了,连夜奔袭江州,就用血色近卫。”李恢:“主公,江州甘将军既然没有嫌疑,为何不用甘将军?”
陈林:“好,李恢快马传信兴霸,要他与孤王做一场戏。”李恢大惊:“主公是想让叛军以为我等不知道,然后引蛇出洞?”
陈林:“不错,这一次,将是蜀中最后一次的叛乱,孤王要斩草除根。孤王要直接除掉贾谦德。”眼色阴狠,陈林是铁了心了,谁让这次贾龙与雍門妄想联合呢。
随后陈林对黄燕:“黄燕,让血色近卫将血红战袍留下,让李校尉领数百县兵在军营驻扎,着上红袍,三日之内不可出营,每日呐喊*练,任何人泄露此事消息,斩。”黄燕:“是。”
李恢:“主公可是想趁夜出城?”
陈林:“不错,此去江州,少不得要数日,只要血色近卫悄悄行至江州,李朝兄弟二人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是一死。”这李朝就是江州的县令、目前巴东郡还有一大块在贾龙手上,所以江州一直很尴尬,既不是那个郡的,又不受谁管辖,可以说江州就是最独特的地方,这李朝一个县令就相当于郡太守。这一次陈林打算正式成立巴东郡太守府,太守就让吕凯来做。陈林看了看旁边杜琼,心道此人也算是一个人才,只是杜琼心中的小伎俩岂能瞒得过陈林,太过于热衷升官,不是件好事啊。
陈林与血色近卫尽去战袍,以免引人注目,并连夜赶路,想在三天之内赶到江州,这一段距离算是急行军,可苦了李恢和杜琼两人。这一日,距离江州不过三十里的路程,一处山林中,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还有十几护卫,着急的不停抬头张望。旁边的人说道:“甘将军啊,主公也没说这么快啊,你耐心点。”原来这人竟然是江州大将甘宁甘兴霸,说话那人就是甘宁得力干将沈弥。
结果沈弥一说完,就见前方冲回来一人:“将军,将军来了,来了。”甘宁大骂:“什么将军来了,是不是主公来了?”斥候满脸愧色,说道:“是是,主公来了,还有一千大军呢。”
甘宁一听,呢喃:“一千大军?主公以为我这几千人打不过那区区叛军?”旁边沈弥恰好听到,呵呵一笑:“将军误会主公了,主公身为堂堂秦王,去哪里自然都有卫队跟着,瞧将军你说的。”
甘宁哈哈大笑:“走,迎接主公去。”大老远的陈林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甘宁,两人少年不见,忍不住寒暄不已,最后沈弥:“将军,还是与主公商议正事为上,这还是荒郊野外呢,将军就让主公在野外与你说话啊。”陈林一听,暗中点点头,这个沈弥比甘宁沉稳,这些年只怕没少帮甘宁的忙。
甘宁一听,大叫不已:“主公,你说,怎么办,今晚末将就带兵包围他们,保证一个不剩。”
陈林一听,呵呵笑道:“兴霸还是勇猛异人啊,好,江州有兴霸,孤王安心。不过,兴霸战争可不是一个杀字了得,更加容不得半点大意,须知将军在上,任何一个过失,都是成千上万士兵的生死啊。”
甘宁愧色低头,陈林一看,哈哈哈大笑:“来,孤王就说说这江州之事。李朝身为县令,虽然甘将军为大将镇守一方,可是这江州之内必有李朝亲信,守军与甘将军的大军向来不同营,也就是说,这江州守军有多少是忠于李朝的,甘将军可知道?”
甘宁:“这,末将知错了。”陈林点点头,张霸够鲁莽了吧,还不是被陈林骂成一方大将,甘宁也一样。陈林:“所以说啊,江州城中守军三千,但是孤王相信,李朝必然不能收服全部,总有忠于孤王的。所以这一次重点是李朝,只要擒拿李朝,城中守军不成问题。但是又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李朝乃是内应,而外应是谁,我们一概不知,只知道大概时间就是最近。所以兴霸回去当不动声色,更不要让人知道孤王来了江州,一切如常,但是又不能如常。”
甘宁:“这——什么一切如常,又不能一切如常啊?”
陈林:“孤王与德昂商议了,叛军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时间一到,李朝内应就围攻兴霸府衙,将将军困在府上,然后外应乘机攻城。到时候兴霸不能出现,守军和兴霸麾下大军就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江州一日可下。所以,孤王要兴霸化作小兵,留在军营,而派人化作兴霸,大张旗鼓的出入,夜夜回府,一旦叛军起事,兴霸立即恢复身份,领兵镇压。兴霸在内,孤王在外,不管是李朝内应,还是那个不知道是何人的外应,都将成瓮中之鳖。”
甘宁大惊:“主公,这怎么行,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起事,岂能让主公在野外,不行不行。”
陈林大喝:“兴霸,孤王知道你不忍孤王受苦,可是这点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根据伯瑜的消息,就在这几天了,不远。记住,千万不要惊动了李朝,以免打草惊蛇。”
其实陈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在这深林之中多长时间,只是每日派斥候监视江州城,只要尤其是晚上,只要江州一有动静,陈林可立即挥兵围上去。同时陈林还要马忠严密的刺探江州四周,看有什么动静。叛军内外合兵勾结,要打江州,那就一定会有大军跟陈林一样偷偷潜过来。所不同的是陈林知道有这么一股敌人在,而叛军却想不到陈林已经来江州了。
知道第三日,马忠才冲冲而来,陈林大惊,只见马忠:“主公,果然,果然,在江水上,他们在江水上。”陈林大惊:“什么?江上?”
马忠:“是,要不是江边的渔民告知,我都不知道,从半个月之前,这大江上一个小平洲上就来了一伙人,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是凶神恶煞,不准渔民靠近。今早我偷偷划了小船从江水靠近他们去看,我的娘啊,至少三千人,都是带刀兵的。”
陈林急忙翻开地图一看,叫马忠指出来,陈林一看,对李恢说道:“东门,这里去东门最近,看来他们是想从东门进城。马忠,立即告诉甘宁,就说是东面,记住了,让甘宁将城外的叛军放进城去,孤王要一个不留。”
杜琼:“主公,这,放进城去,万一叛军乘机攻下城池呢,这。”李恢呵呵笑道:“伯瑜莫要惊慌,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主公的血色近卫,有这一千血色近卫在,别说三千,就算是一万,他们也攻不下江州。”留下不可置信的杜琼。
如此又过来两日,陈林都有点不可急了。却见马忠冲冲而回,是时天色已暗。马忠:“主公,主公,动了,江边的叛军动了。”
陈林大喜,却没有半点紧张,反而高兴不已,早点结束也好,免得拖久了出变故。陈林大叫一声:“好,立即告诉甘宁,黄燕,全军造饭,饱饱吃一顿,一个时辰之后火速前进。”叛军就算动手,也一定是等到夜里最安静的时候,所以陈林才不担心。
一个时辰之后,血色近卫准备完毕。陈林高头大马,侧旁长枪,钢刀,各分左右。陈林:“血色近卫,出发。”
“杀神。”轰的一声,惊起无数野鸟,将杜琼吓了一跳,这气势,吓人啊。杜琼这几天跟血色近卫一起,知道这群完全就是不讲理的主,想不到这群人竟然有那么大的杀气。李恢带过兵,却不是一般的文人,笑嘻嘻的过来:“看吧,这就是主公的血色近卫,杀人的时候,更精彩。”
三十里的路程对于血色近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转眼就到,丝毫不费神那样。此事四野寂静无声,陈林与血色近卫就这样静静的趴在里东面足有八里的地方。看都看不到江州城,马忠还没有回来,还没有回来,回来了。陈林:“马忠,什么情况?”
马忠显然也是相当的激动,就拿这一千血色近卫去暗算人家数千人马,马忠想想都激动。说道:“快了,快了,主公,可以前军了,叛军现在就在城门一里都不到的地方,看来城上是同伙啊。”
陈林脸色一狠:“同伙,过了今夜,这江州城就没有所谓的同伙了,甘宁那边没有意外吧?”
马忠:“甘将军在城内军营,甘府上的是沈弥副将扮作甘将军,自天黑城门关上之后,就不知道城内情况了。”
李恢:“主公,甘将军乃是军中大将,这点小事还是可以放心的。”
陈林一听,也是,一挥手:“黄燕,缓缓前进。”
陈林一动,黄燕悄悄靠过来:“大少爷,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陈林:“你发现什么了?”
黄燕摇摇头:“没有,只是,我想不明白,据马忠所说,这外间就有三千兵马,是兵马,不是三千流民,其中兵器就是一个大数目,更别说大军需要的粮草。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兵马从哪里来,钱粮从哪里来,兵器从哪里来?”
陈林一低头:“雍門远在云南,他虽然还有一两千兵马,可是肯定来不到这里。江州也不可能抽出这么多人来,要是江州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甘宁一定早就发现了。那么就是外来的,可是从哪里来?建宁?蜀郡?巴东?按说士族大户也能一点点的聚兵,可是三千之数,太多了点。”
陈林越想越乱,干脆说道:“哎呀,不管了,目前还是先解决江州的事情吧,留活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夜色中,虎视猎物,谁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