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是步伐踉跄,似乎身体不便。柳蒙一惊,抢上两步扶住,伸手一搭脉搏,只觉脉象异常虚弱。
刚要问她是否受了内伤,蓝凤凰忽然面色一僵,哇地吐出了口鲜血,娇躯随即软倒。
一盏油灯忽明忽暗,曲非烟趴在圆桌上,小脸满是忧色。见到柳蒙从外面进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脆声急道:“师父,蓝姐姐刚才醒了下,但喝的几口粥又全都吐了出来。”
柳蒙点点头,摸了下小丫头的头发,示意不要惶急,先到床边瞧了眼蓝凤凰,见她已经昏睡过去,便试了下脉象。然后回到桌旁坐下,闭目沉思不语。
曲非烟斟了杯茶端过来,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柳蒙,想要开口询问,又怕打断了师父的思路。
半响,柳蒙睁开眼,轻轻叹了口气,接过热茶轻抿了口,道:“蓝姑娘的内伤极其奇怪,明明丹田中蕴有内力,但经脉中却无一丝,好像有股极霸道的东西在封着丹田。最凶险的地方,那股东西每隔子午转换便满身乱窜,蓝姑娘心肺之伤多半是如此造成。”
转眼看着曲非烟似懂非懂的模样,柳蒙斟酌道:“为师觉得,蓝姑娘所中的掌力,到没什么,将养一段时间便可。但她身上的这股奇怪东西,才是关键。”
曲非烟重重点头,期盼道:“师父武功盖世,这点小伤定然能手到病除,是吧?”柳蒙摇了下头,实事求是道:“为师没有把握,这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怕是得求位医术高手来诊治。”
大眼忽地汪起了层水雾,曲非烟小脸刷白,颤抖着道:“蓝姐姐从小就很照顾我,常带我一起去捉虫子玩,那么多叔叔婶婶姐姐的,就只有她一个真心待我好。师父,求求你,想个办法救救蓝姐姐吧。”
柳蒙摇摇头,叹气道:“明曰早起,让平安去衡阳一趟,花重金请位名医过来瞧瞧吧。”
其实,柳蒙有句话没有说出口。这怪异至极的东西,多半是某种毒功造成,不知道其内里端由的话,自己都束手无策,普通医生又能怎样?
只可惜蓝凤凰也不知伤她的是谁,更不知对方用的是何种毒功。便是华佗在世,怕也是摇头叹息。除非,有张无忌在,用纯正刚烈的九阳神功替其慢慢调养,或许会有希望。
第二曰大早,管家黄平安牵了两匹快马,匆匆赶往衡阳城,于中午时分,带了位长须飘忽的名医回来。
这位名医满口的之乎者也,看起来极有仙风道骨。但一搭蓝凤凰脉搏,那两道长眉就一直抖动,良久方长叹一声,连连摇首道:“病人已生机全无,恕老朽无能为力。”
曲非烟一听,满脸失望。忍不住抽噎地哭了起来。恰好方千驹过来找柳蒙汇报园子的修建进度,见到衡山派最得宠的弟子曲非烟哭得梨花带雨,便询问了起来。得知详情后,犹豫地建议道:“要不,去开封府试试?”
开封府?曲非烟擦擦泪水,道:“方师伯,开封府有甚么名医国手吗?”方千驹点点头,道:“开封府有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医术着实了得,用妙手回春来形容也一点不过。”
不等曲非烟面现期待,方千驹又迟疑道:“只是,这位名医脾气异常古怪,常人去了,怕是根本不理。我听说在他草堂之中挂着幅对联,上写‘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
“若是武林中人前去求他医治,他定要那人先行立下重誓,伤者病好之后,须得依他吩咐,去杀一个他所指定之人,这叫做一命抵一命。话说,倘若他要杀的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倒也罢了。若他要指定去杀的,竟是伤者的至亲好友,甚或是父兄妻儿,那岂不是不如不治?”
柳蒙送走那位衡阳名医,回转正好听见方千驹所说,当下便道:“可是‘杀人名医’平一指平大夫?”方千驹点头道:“正是这位平大夫。”
曲非烟拉着柳蒙手臂,左右晃荡地哀求道:“师父,既然这位平大夫医术高明,咱们就去求他治一治蓝姐姐,好不好哇?”没等柳蒙开口,旁边方千驹为难道:“咱们去求平大夫医治,想来他多少会看着点衡山派面子,出手救这位蓝姑娘。就怕他随后要咱们去杀的,如是位大大有名的正派中人,或者是衡山派中的某一人,那可怎生好办?”
听得方千驹这么一说,曲非烟也是难住,两只大眼滴溜溜地转动,半响也没想出,若平大夫真要让大家去杀一名自己亲近之人,那又该怎么办呢?
嗨!习武之人怎地如此迂腐。柳蒙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先和平大夫声明,若指定要杀之人实难下手,就让他把所救之人再复回原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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