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屋内,心中却对平一指能否治好这奇怪伤势,悄悄起了丝怀疑。
平一指等将蓝凤凰安顿好,便把柳蒙和曲非烟师徒二人赶了出去,自己独留在内,想是苦思如何治疗。
柳蒙拉着曲非烟的小手,沿着小溪边慢慢散步,安慰曲非烟不要担心。而那平夫人也提了筐旧衣服来洗,见到曲非烟楚楚可怜的样子,便狠狠瞪了过去,嘴里还道:“狐媚子,没一个好东西。”
现在蓝凤凰还求着人家医治,曲非烟自然不愿和她起冲突,当下扮了鬼脸,故意笑呵呵地拉着师父转开。等到了无人之处,却垮下小脸,恨恨道:“这丑八怪好可恶,真想把她那双丑眼给挖下来。”
柳蒙却皱着眉毛,心里疑惑万分。这位平家悍妇不过是刚见到曲非烟,却为何一再显露敌意?那句“狐媚子没一个好东西”又有何指?难道平一指这位出名的妻管严,竟逢上人生第二春,找了位年轻漂亮的作小妾?
不提柳蒙心中疑惑,在那胡乱八卦。平一指缩在房里大半个下午,终走了出来。两人见他胖脸紧板起,眉头间无一丝松懈,都是心中一紧。
“病人体内被打入了一道蛊毒,名叫斑斓子午蛊,每曰子午阴阳交替,便发作一次,原本也没什么厉害,何况病人本身便修练毒功。”平一指面色严肃,沉声讲解着蓝凤凰的伤情。“但危害之在,便是这斑斓五虫中有味金银七环蛇,正好将病人体内的毒功克制住。后果便是病人辛苦所修的毒功全被虫蛊吸收掉,仅余纯净内力。”
“若是一般人,根本就称不上危害,但病人身体内蕴含有众多毒素,平时都是供毒功修练所用。这下脱去桎梏,全然都成了虫蛊的美味。若照此发展下去,不出旬曰,病人五脏六肺将全为虫蛊所毁,到时只好一命呜呼。”
一口气说完,平一指顿住,小眼瞪着柳蒙,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蒙道:“神医之术,果然非凡。不知这位蓝姑娘须几时治好啊?”
平一指摇了摇胖胖脑袋,道:“不晓得。”
不晓得?柳蒙怔了下,曲非烟却急道:“难道平神医也治不了蓝姐姐的伤?”
又是摇了摇头,平一指干脆地道:“能治,也不能治。”见得两人不解的神色,解释道:“我须先灌以断肠草、七花果、牵机草等剧毒,将那虫蛊诱至病人胃中,然后立即将病人的全身十二处正脉用子午九转针法,在同一时间全部封住。逼住这虫蛊无处可逃,再配以催吐汤药,将其呕出,方才功成。”
分明有治疗的办法啊,那为何平一指又说不能治呢?
平一指沉吟下,道:“子午九转针法,世上早已失传,唯我花费七年时光,从某部古本医典中寻得线索,后又经数十年研摩,方使其重新见于世间。”说到自己的得意事情,平一指脸上全是骄傲。
“只是,子午九转针法一次施针,只能封住六处经脉,剩下六处如不同时封住,便根本没用。所以须得两人同时施针方能奏效。”平一指终说到为何不能治疗。
柳蒙哦了一声,顺着对方话语追问道:“那还有别人会这针法吗?”平一指转眼瞧了自己的夫人一眼,低声道:“我这子午九战针法,只传给了徒弟,她如今也在开封府,若你有本领请了她过来,这蓝姑娘的病必定有救。”
平一指的徒弟也会这子午九转针法?那岂不是很简单,只需他带个口信过去,招呼过来一起施针不就得了。为何反要自己去请?
柳蒙目光中满是疑惑。平一指低叹了口气,悄悄冲那位平夫人努了下嘴,道:“你自去包公祠找‘求死神医’,她若答应,便可无忧。”说完,转身便回屋里,边走还边摇晃着大脑袋,仿佛轻叹道:“家有嫉妇。”
去开封城内的包公祠,寻找求死神医,请他来同平一指共施针救助蓝凤凰。柳蒙明白是明白,可心里的疑惑大大冒起。便是满面焦急的曲非烟,这会也是大眼睛嘀哩咕噜的乱转,显然被这对奇怪的师徒给弄迷糊了。
师父叫“杀人名医”,徒弟叫“求死神医”。果然是一对亲师徒啊。只是不知又何等因由在内,联手治病都要让病人去求。还有这事儿又关平夫人什么干系呢?
家有嫉妇——这个意思柳蒙当然懂得。
难道,平一指的这位徒弟,什么“求死神医”的,竟是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
忽地,柳蒙心里一跳,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脸色青红交替。不期然的,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襄阳城那道纤纤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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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