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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昭的视角看过去,方位是从西南往东北推进,十几里外左边山峰是元宝山,右便是成片的不知名的小山峰。新军营从中间宽约八里的通道中杀过去。
而在整个战场的东北端尽头,就是沿着老哈河而建的后勤营寨。
此刻,在右边的山脉峡谷之中,有精骑潜伏着,准备从侧翼袭击新军营的各团阵型。
“他们果然来了。”
乌鲁斯王子轻声感慨着,对后面的亲卫做了一个手势。
博尔哈发现问题所在,因利是导,布置了这么一个陷阱。
新军营的各团踩着鼓点,气势如虹的杀过来。
“嗖嗖。”
从山腰上,成片的箭雨忽而覆盖到方贯的八团阵型中。顿时伤亡一片。
“啊…”
在新军营将士的惨叫声中,等候多时的朵颜卫骑兵五千人如洪流一般冲过来。
轰轰轰!
马蹄声如雷。
“列阵,列阵!以我为基准。”
八团的一个百户奋力大吼,指挥着部下向右转,准备排枪阵列。
“嗖!”
这名百户捂着喉咙应声倒下。
隐藏百米开外的山林中的察哈尔部射雕者开启点杀军官的模式。
按照博尔哈等人对新军营的研究。第一排的最右边的标兵基本肯定就是新军营的军官。
“操尼玛!”
方贯眼睛都红了。他本是宛平县县衙的捕快出身,在新军营中淬炼成一块好钢。然而,在韦州大战时,是他麾下的兄弟冒死用血肉之躯抵挡鞑靼骑兵的冲击。现在又是他麾下的兄弟承受箭雨的洗礼。
“章百户,劳资的火炮呢?”方贯回头大吼,“给劳资朝那片山林里轰他娘的。”
八团的三个连在箭雨、点射和骑兵洪流的冲击中报废。但他们的死也给其余的连队争取到时间。
鞑虏的轻骑兵冲锋,开头肯定是要来一波骑射。
“嗖嗖。”
成片的箭雨将八团的将士射倒。后排的士卒咬着牙顶上。这种纪律、勇气是一只军队的灵魂。
第一波箭雨之后,朵颜卫骑兵的好运到头了。
“打!”
随着前排指挥官的命令。八团的士兵们开始三段射击。
“砰!砰!砰!”
指挥官道:“第二排,预备!打。”
“砰!砰!砰!”
硝烟从战场上弥漫。如同爆炒豆子的声音在阵前响起。密集的仿佛不透风一样。
冲过来的朵颜卫五千骑如同白雪如同阳光般消融。冲得越前,死得越快。
十分钟之后,朵颜卫首领合撒儿之子脱忽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尸横片野的一幕。
在冲阵的惯性之下,他只是晚了一点下达撤离的命令,结果…便是如此惨状。
在这一瞬间,无尽的悔恨涌上心头。他为什么要鄙视灭里,为什么不肯听博尔哈、乌鲁斯他们的话。
朵颜卫完了。
他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将朵颜卫的家当挥霍殆尽。
脱忽茫然的拿起弯刀,要往脖子上一抹。但给身边的“那可儿”抢救下来,“王子,走啊,走啊。还有机会。”
这时,那战场上嘶吼的声音仿佛又如潮水一般涌到他的耳朵里来。
战争之神在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