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鸣柳在香室鬼鬼祟祟,苏稚就一直站在屋外,不必亲眼所见,他已能猜到鸣柳在里面做什么。
苏稚走进香室,开启了「南琴」香的青花瓷坛,望着里面“异样”的香品,一丝凛冽的杀气自他眼底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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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由丞相的财力和人力维护,元家人同意撤诉,太子府的那些侍卫也都承认是因为私人恩怨而殴打元永顺,并非受太子指使。最终,官府以侍卫伤人误使其致死的结论定案。
太子虽不用背负直接杀人的罪名,但纵容手下犯法的污点依旧难以洗清,要被禁足到皇帝满意才能出来。
除此之外,教不严,师之惰,太子的那群御师也被殃及,目的是为了代替太子平息民愤,给百姓交代。梅太傅位居内阁,自然是不会动的,但辅助太子的少师和少傅二人就成了领头的替罪羊,他们被下令同那群犯事的侍卫一同处斩,而其他一些相对不重要的东宫御师也被革职。
这件事对东宫造成残酷而深重的打击,如经一场血洗,整座东宫都布满阴霾,充斥着血腥味。
这日幽梦进宫请安,正在仪鸾殿同母亲说话,辛夷姑姑突然对咲妃耳语,说的正是太子那事。
咲妃听罢有些不可置信:“这是真的么?”
“千真万确啊娘娘。”辛夷说得极是肯定,“刑部一早便押人送去刑场了。”
咲妃一脸阴翳,幽梦不解:“出什么事了母妃?”
咲妃看向她,似笑非笑地道:“太子,他又闯祸了。”
幽梦神色一滞,听母亲始末道出。
“你说长皇兄他……”幽梦听得瞠目结舌,“他杀了那个商人?”
“不管他有意还是无意,那一条人命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咲妃冷笑着呷一口茶,“太子被你父皇罚在东宫禁闭思过了,他的几个老师也都跟着遭了殃。”
幽梦的心一瞬揪紧:“那……那太傅呢!”
“你放心,太傅没事。”咲妃懂她心思地安抚道,“你父皇想拿东宫御师开刀,杀一儆百,但他器重太傅,不会让他背这黑锅的,只是罚了半年俸禄,算轻的了。”
幽梦这才松了口气,心却难以放下,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当时她被那个商人调戏,被皇兄撞见,皇兄拿权势压着他,逼他磕头赔罪,她看不下那场面便走了。她以为皇兄罚过那人也就算了,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啊……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良心不安:皇兄当真会为我杀人么?
她不确定。虽然他对皇兄厌恶,但在这事上她却无法幸灾乐祸,反倒是对他既同情,又愧疚,心情复杂。
咲妃望着女儿这一脸愁容,大抵猜到了几分,冷淡道:“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太子失德,惹了民怨,不值得同情,留给皇后苦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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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藻宫。
皇后听说这一消息,气得狠狠摔碎一樽名贵的青瓷花瓶。
长公主在旁好声劝慰:“母后息怒,凤体要紧。”
“又是为了幽梦那个小贱人!这妖孽到底要祸害幽寂到什么时候!”皇后咬牙切齿地骂着,恨不得即刻冲到西宫去把那对母女撕成碎片,心里绞着疼,她只得死死地捂住胸口,“幽寂也是个没出息的,好端端的又去招惹她,竟然还为她去杀人!”
幽弦心里也很不好受,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是忍不住帮他说点好话:“幽寂只是年轻气盛,也怪儿臣疏忽,在香会没看住皇弟,才让他犯下大错……”
皇后怒火攻心,急得狠狠拍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幽寂都被你父皇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