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派人严加防护,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漓风拱手:“父王放心,儿臣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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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回到暗处的据点,摘下白色面具搁置在桌上,拿出那枚精美的碧色玉佩,全神贯注地看着。
玉质温润,冰莹欲滴,他冷峻视线凝定在玉的花纹上,回忆如潮,疯狂涌入心头——
生母苏氏有一块和它很像的玉佩,他常见她戴在胸前,不过母亲那块是白玉,雕刻同样的花纹。
一日,母亲将年幼的双生子拉到身边,她胸前的白玉被取下了,分成太极鱼似的两半。她还打了两根一模一样的络子,用来串住玉佩,亲手给两个儿子挂在脖子上。
“这玉佩是你们爹留给娘的定情信物,你们兄弟俩一人一半,千万别弄丢了。”她将两个儿子的小手紧紧握着,目光深切而灼热,两个漂亮的小男孩不太懂将要发生什么,但一起对母亲坚定地点头。
后来在一场大火中,两个小身影蜷缩在角落,身边全是倒塌的杂物,他们出不去,而汹涌的火焰很快就会蔓延过来。
哥哥不死心,一双稚弱却坚毅的小手在不断刨挖,用力掰扯那些断裂的砖瓦木块,要为兄弟二人挖出一条生路,他相信他可以。
给他信念的,是母亲留在他心里的那句话:
“阿渊,你是哥哥,不管在任何时候,你一定要保护你的弟弟!”
危难中,他保持着异于常人的冷静,双手已经破了皮,满是血口,可他不放弃。
“哥哥……”
弟弟在身后唤他,他转回头,见弟弟虚弱地靠着墙,原本精致的脸上沾满灰尘,被烟火熏黑,从来没有像这样狼狈过,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哥,我见到爹了。”弟弟双手紧握胸前的半块玉佩,神情无力,可嘴角在笑,心酸里又透着幸福。
哥哥猛地怔住了,呆呆看着弟弟,弟弟被烟呛得一阵咳嗽,一边试图缓和,一边满怀希望地笑着:“爹会来救我们的……他一定会的。”
后来,苍天不负苦心人,哥哥终于挖出一个小洞,可一次只能容纳一个小孩钻出去。
“阿稚,快过来!”他急切喊弟弟。
弟弟说:“哥哥,我害怕,你先出去,外面没有坏人,你再回来拉我。”
哥哥答应了,趴下身子艰难地从洞中穿行,刚爬了一半,弟弟突然用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哥哥推出洞去,而就在哥哥回头去看,整个房子竟在一瞬轰然坍塌。
他震惊地趴在地上,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声哭喊弟弟的名字,但那片被烈火吞噬的废墟里,却再也传不出弟弟的回应。
几天后,他偷偷跑回苏家遗址,到处都是被烧焦的废物,尸体都已经被人抬走了。
他跑到兄弟二人最后躲藏的墙角,扒开废墟,在一片狼藉里,半块白玉露了出来,可没有他的弟弟。
“阿稚死前,说他见过爹。”
几年后,他拿着弟弟那半块玉,去质问他的生母,他至今记得母亲当时错愕的表情。
“娘,我们爹到底是谁?”
“他死了。”此时的母亲,已再不复当时倾国倾城的容颜,她眼里瞪出血丝,歇斯底里地怒吼,“你爹……他在我们苏氏家破人亡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