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道:“而且啊,即便奴婢们不动手,也自然会有人抢着动手。”
幽梦顺势看过去,漓风像欣赏贡品似地望着她,自己被绑的样子一览无余,她好生窘迫。
他轻笑:“怎么了?公主在和谁生气呢?”
幽梦漠然扭过头去:“我不和谁生气,世子你评评理,这是公主该有的待遇不?”
她伤口可能发痒的事他也听说了,对此忍俊不禁,坐在她旁边的小圆凳上:“公主莫生气,忍耐几日便好了。”
冬至递茶道:“世子请用茶。”
“先放着。”漓风撇头正好看到了冰鉴,揭开盖,冰上躺着不少新鲜瓜果,他道,“我给公主削个苹果吧。”
说着他从中取了一个最红的果子,手握小刀低首在那优雅削皮,幽梦好奇地看过去,只见刀刃从苹果上一圈一圈地滚过,果皮宛如丝带一点一点地垂挂下来,丝毫都没断过。
“世子好手艺啊。”她忍不住赞叹。
他淡定地将苹果转了几个方向切下,苹果开花似地绽开成几瓣:“公主想学么?”
幽梦愣了一愣,没想过他会这么接话。
“想学我可以教你,在你好了以后。”说着,他用银器插起一瓣递给她。
幽梦莞尔一笑:“好啊,技多不压身嘛。”
然后探首衔回了他递来的那瓣苹果。
谷雨在旁边为幽梦扇扇,看着他俩这般恩爱闲适,又颇有风趣的画面,竟也忍不住偷笑。
想来常言说的璧人,莫过于如此吧?
幽梦感觉痒时,漓风为了转移她的注意,便给她讲儿时在大理的见闻趣事,给他讲苍山洱海,给她讲大理独有的“风花雪月”四时胜景,她听入迷沉醉了,痒劲儿也就过去了。
听久了,她不经意地睡过去,漓风为她盖一件外袍,示意谷雨她们都退下休息一会,他守在长榻旁,展开自己折扇为她扇风,看着她那恬美睡容,恍然不觉岁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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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玉绍验伤后说她痊愈了,她得意解缚,舒坦地伸个懒腰。
好久没这么轻松自在了。
她忽然有一种云开见月,万物空明之感:“父皇和沐王叔化险为夷,世子立了功,父皇应该不会再怀疑王府有反心了。”
“那是当然了。”冬至随口便道,“作乱的主谋都抓到了,怎么还会怀疑王府呢?”
幽梦惊讶地看她:“主谋抓到了?谁啊?”
“太子啊。”
“什么?”
冬至是才想起幽梦回来以后就专注养伤,没人和她提起过这件事:“公主您还不知道,在您和驸马出宫寻找昙花的那些日子里,有人告发了太子,说他暗中和兵部往来,策划了这次的行刺。”
幽梦难以置信地怔住,心想怪不得这几日去请安,都没见上皇兄的面。
谷雨为幽梦梳着发髻,也不禁开口:“皇上下令封锁消息,不得让京城那边知道。太子人也已经被软禁多日,就等皇上龙体康复,他要亲自审查太子叛乱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