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年前一把作坊准备好了,我叫个人带路,先把机子装好。”
“好好”,忽尔信点头答应,反正一切听你们的安排就是了。
方宴这时也忙着,只留下说了会儿话,便又起身到前衙忙县里的事情去了,不过走前却交代乐轻悠有什么问题让人去前面喊他。
乐轻悠能有什么问题,忽尔信那边一句话,他带来的那些人就推着车跟方宴点的两个差役去了作坊装机子,她什么都不用做。
但是也不能让忽尔信他们一家人跟自己干坐着,乐轻悠想了想,请他们去县衙后面那个专门种花草的园子去游赏。
过去的路上,珠珠和乐轻悠走在一起,低声问她:“刚刚,那个是你三哥?他有没有娶亲?”
乐轻悠:“……”都怪习惯,当初她喊三哥时三哥纠正了好几遍,她也没改过来,现在又让人误会了吧。
“他虽然还没娶亲,但是已经有心上人了。他是我义兄,我就是他的心上人,等我及笄了,我们就会定亲。”人家问得直白,乐轻悠也解释的清楚。
珠珠听了,惊讶不已地打量起乐轻悠,摇着头说:“那我出现的太晚了,本来我还觉得你义兄长得很俊呢。”
乐轻悠忍不住笑道:“就算你出现的早,我三哥……他也不会喜欢你的,他就喜欢我。再说了,他有心上人,你就觉得他不俊了。”
“可不是,别人的男人再俊和我也没关系”,珠珠说着,再次打量乐轻悠:“轻轻妹子,你和我在蜀地在其他任何地方见到过的大周姑娘都不一样。以前我要是看哪个男子觉得好,被他们心上的姑娘知道了,她们对我都是一种驱赶的态度。像你这样笑着跟我解释的,几乎都没有。”
乐轻悠想了想,说道:“可能我们这里的风俗跟你们那里不一样吧,我们这里,男女之间的喜欢大都是很隐晦的。”
“那你怎么不隐晦?”这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县衙后面的园子,本来在前面看园子里那些雪见紫、菊花的颜奇突然插口这么问。
乐轻悠也没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和三哥一起长大的,相互之间不陌生。”
颜奇说道:“以我的经验来看,一对男女之间没了陌生感等同于没了新奇感,这样一来,距离感情变淡也就不远了。”
乐轻悠直接听气了,“我三哥跟你不一样。”
忽尔信也停住脚步,呵斥二儿子,“与轻轻丫头不要胡扯”,又招手对乐轻悠道:“这从菊花挺漂亮的,能不能送我一盆?”
乐轻悠在靖和县种的这些菊花花期挺长的,都已经开了春,却还开得很是旺盛,她便道:“大叔喜欢哪盆自己挑吧,不过这些菊花应该开不了多长时间了,您只要保护好这些菊花的根部,来年秋天它们照样盛开。”
忽尔信道了谢,笑着挑那些一盆盆的菊花去了。
珠珠瞪了她二哥一眼,低声道:“二哥,你以后说话之前先告诉自己一边,轻轻妹子是大周的贵女,不是西南域那些能和游侠一夜风流的女子。”
颜奇抱臂一笑,其实说完他也觉得有些唐突了,刚才说的那种情形都是他从西南域到西北域一路上与酒家女、舞女、歌女来往时的感觉,拿来套一对有情人,的确不太合适。
但是吧,颜奇还是觉得,他刚才说的是很有道理的,男女之间没了新鲜感真的待一起都会觉得腻。
三人在园子里消磨了大半下午,吃晚饭时,两名差役便过来回禀,已经把机子都装好,忽尔信带来的人也都安排好了。
于是第二天,方宴特地抽出一上午的空闲,带着自家轻轻,陪同忽尔信一行去作坊看他们试机子。
这作坊附近居住的百姓早在昨天下午就好奇地不行,问那两差爷,人家也不说,今儿个看见太爷和小姐带人过来,有些个胆大的妇人就推推搡搡地过来问。
因为茶话会,乐轻悠和靖和县的妇人是很熟悉的,便对其中一个眼熟的小妇人道:“肖大嫂,烦你跟相熟的人都说一声,作绒坊要在咱们县里开张了,有意进来做工的,便去县衙报名,只要是会织布的,我们都要。”
那几个妇人一听这话,脸上都爆开了惊喜的笑容,再三地感谢过小姐、大人,这才高高兴兴地一起去通知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
方宴说道:“下午我再让人贴几张告示。”
乐轻悠点头,“还需要几个做饭的打扫卫生的,看守门户的也要两个,都要婆子,你一定要写清楚。”
方宴好笑地拉住她的手捏了捏。
无意中看见这一幕的颜奇觉得,中原的男人可能对身边人的要求跟他们这些四处游走的浪子不一样。
五架机子试过,十分顺利,回到县衙后,忽尔信才把准备了一路的话说了:“这个作绒坊的经营我准备全权交在县衙手中,就当是感谢你们对我的一次又一次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