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到后面一句,他语气里的敌意,倒是诡异的消失了,还透出一丝丝……惊奇!
“你不是人族叛徒,在房间里弄个神龛,供奉神族的神明?挺大的个子,要不要这么睁眼说瞎话?”
“这是宗家的产业,整个关隘的最高指挥官,是宗家的,他们要在会所里每个房间都弄一个神龛,谁能反对,谁敢反对?”
李巍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曝了这个关隘众所周知的秘密,将宗指挥官在镇魇关的靠山也给扒了个干净。
随后,他不无挑衅的笑了,还问:“人族逆命者,要不要去惩奸除恶?像宗家这样罪恶的人族内奸,是不是该清理?”
他以为,殷东不会正面回答,会回避,或者找他要证据的。
谁知,殷东毫不犹豫的说:“这个宗家是人族毒瘤,必须除掉!”
李巍一怔之后,又冷嗤一声,嘲讽道:“除掉?呵,说得轻巧!宗家的势力盘根错节,这个关隘可以说是宗老狗一手遮天,不等你动手,就会被他把你连根铲除了!”
殷东强势的回应:“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你该考虑,别被我逮到,否则,我不介意顺手抹杀一个人族的渣滓!”
“谁渣滓了!”
李巍不伏气,又突然想到什么,表情一滞,低头看到脚边趴着的女人,连忙给自己辩解了一下。
“这女人又不是我打伤的,要不是我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在她差点儿被玩死前,把人要过来,她这会儿尸体都扔到蛇窟了。”
听他这么说,殷东对他的杀机才没那么浓烈了。
倒是那个女人,听到李巍的话,忽然就泣不成声。
从父亲死的那刻起,她就像午夜十二点脱下水晶鞋的灰姑娘,生活对她露出无比艰辛、狰狞的一面。
被现实的生活当头一棒,就突然清醒了,然后不义无反顾的脱下了华服,换上了工装,开始进厂做工。
可是麻绳专拣细处断,就算她下决心要好好过日子,却架不住弱母幼弟一个病一个小,经不起风雨,稍微照顾不周就病了,花费大笔的医药费。
她是真没办法,才进了这个销金窟里捞钱,出卖尊严与肉体供人取乐,换了不少钱,养着弱母幼弟。
像这种一眼能望到头的苦难日子,早就让她麻木了,从未想过还有一天能从这个泥潭里脱身。
今天差点被折磨死的时候,她痛得死去活来时,心里想的是:“终于要解脱了吗……”
可她没死成!
濒死之际,她被父亲以前的同僚李巍救了。
李巍的同情心,有,但不多。
把她带进这个屋子后,也没给她上药包扎,而是因为今天刚出任务回来,在清理这一趟的收获。
常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他对死亡都看得很淡漠,像她这样浑身血淋淋的样子,也没让他觉得有啥值得特别关注的。
能把她要过来,在这个房间里喘一口气,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想让李巍做得太多一些,那不能,毕竟她不是他的谁,不能让他背负她的人生,更何况她家里还有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