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桌前,等待着玄武的酒送来。
在他回来之前,姜泽北对两人道:“明年就要科考了,你们如果想要走文官一路,要努力一些,你们应当也知道,如今的西凉国官员,除了皇室是摆设外,就是佟家最大。
短时间内这种局势不会扭转,以后也会越来越严重,也许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你们要想好了。”
“那你呢?”陈奇山不甘心问道。
姜泽北摇了摇头,“我注定走不了那条路,曾年少无知,认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做一番惊天动地,扭转改变局势的大事,后来历经了生死之危,认清了无知。
本以为来到了雅山书院,可以寻找想要的答案,却牵扯到了爹娘的苦难,与不为人知的身世,不得不背负重担,打从那一刻起,我注定走不了你们的路。”
说完,他面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他伸手将陈奇山与朱子钺的肩搂住,“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我如今处境也不安全,告诉你们只会多一份危险,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被逼到绝境,不得不诈死来脱离困境。”
朱子钺抬手,也用力地搂住他的肩,“我不问,不过无论在哪里一定要活着!”
他的双眼微红,唇用力地抿着,生怕一松懈就会哭出来。
再看一旁的陈奇山,早已经掉了金豆子。
他哽咽道:“为什么这样,明明我们之前都还好好的,活着怎么这么难呢。”
他这话换来姜泽北与朱子钺的白眼各一枚,甚至一人上手拍了他一巴掌。
“你小子知足吧,你活的再潇洒不过,除了吃喝就是睡。”
姜泽北在两人身边,恢复了他的少年本性。
少年眉目飞扬,面上的冷漠消散,多了几分亲近。
看到这样的姜泽北,朱子钺与陈奇山都微微心酸,面上却挂着灿烂的笑意。
朱子钺给了陈奇山一个爆栗子,“你是最幸运的了,还活着真难,不会说话以后少说话。”
被两个好友嫌弃,陈奇山不干了。
他擦干眼泪,怒指两人,“好你们两个白眼狼,我这明明是替你们心疼,你们不领情还动手打我,掰!我要跟你们两个掰了!”
话刚落下,房门被人打开。
玄武领着两个人走进屋内。
他一手提着一坛子酒走到桌前,将酒放在桌上一坛,放在地上一坛。
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满身肃穆,浑身有遮掩不住的气场。
是种让人看了就浑身紧绷,有些紧张警惕的感觉,这两个男人不好惹。
玄武从身后两个男人的手中端来几盘菜,都是现成的。
这个时间正是即将晚饭的时间,有现成的菜并不奇怪。
将菜摆放好,玄武对姜泽北恭敬道:“少主,这是徐院长知道您要与朱公子与陈公子叙旧,特意让下面的人准备的。”
“好,替我多谢,老师。”
玄武带人离开,屋内再次剩下三个少年。
朱子钺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他主动端起酒坛子,将三人面前的空碗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