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心情不好,对她各种阴阳怪气,最眼中的一回将茶碗和鼻烟壶砸在她身上。
她很绝望,盘算着如何从这场绝望的婚姻里脱身出来。
就算不能脱身,她也要想法子给自己找点乐子啊,不然,才十八岁的她,总不能像花儿那般枯萎吧?
因为心情太烦闷,自己也身体不大好,爹娘得知她病了,就把她接回了山里的茶寮那里休养。
然后,在茶寮,她遇到了小黑。
听爹娘和哥哥们说,这小子是老杨家的外孙,也是东家骆夫人的表弟。
这小子是个饭量惊人,吃啥啥不够,啥活都不会干,却最会偷懒卖坏的主儿!
大家都是给骆夫人的面子,才容忍他在茶寮。
甚至好多时候干活中场歇息的时候,哥哥他们还会拿小黑来调侃……
小黑有时候听不出来,像傻子一样被他们调侃,忽悠,但哥哥们做事有分寸,不会太过分。
徐巧红自己也调侃过小黑两次,但是,她却发现小黑在面对她的调侃和面对哥哥们调侃时,那反应是不同的。
譬如,哥哥们即便是把握着分寸的调侃,小黑有时候也会梗着脖子回怼,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而自己有时候心情不好,直接骂他挖苦他嘲讽他,从不见他生气。
不仅不生气,他还会反过来说一些安慰她的话。
甚至,还会去茶寮后面的林子里给她摘野果子吃,去小溪里抓一些漂亮的小鱼来送给她。
总之,他做的那些事,全都是围绕着讨好她而进行的……
也是从那时候起,徐巧红才开始认真的,换了一种眼光去看小黑。
渐渐的,她发现这个别人口中的憨子,傻货,其实心里啥都有,什么都明白。
而且,更重要的是,小黑对她好。
有耐心,有真心,又细心,且还很有恒心。
而自己跟他在一起相处,很轻松,很随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的一举一动,不管去哪,都会跟她这报备。
从小到大,发生在家里的事情,亲戚朋友间的事情,他也都会跟她说。
这让徐巧红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也很美妙。
明明自己跟小黑认识的时间很短暂,可是,却感觉自己跟他认识很久很久了,甚至,听到那些事情,仿佛自己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
跟小黑在一起,心里也踏实。
所以,徐巧红不希望小黑有事。
“小黑,你听我说,你哥这个人,不好惹。”
“哈,我跟他从小打到大,有啥不好惹的?”小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徐巧红摇头:“不不不,我说的意思你不懂,我强烈怀疑,你哥手上带着血腥……”
这下,小黑更乐了。
“我手上也带着血腥,我昨天要买了一只鸡回来杀了炖鸡汤喝呢!”他举起自己的一双大手,左右来回的打量着。
徐巧红急得直跺脚,“哎,你让我咋样跟你说呢,你那手里沾的是鸡血,你哥那手里沾的,搞不好是人血!”
“这能一样嘛!”
“啥?”小黑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然就是徐巧红说错了。
“这咋可能呢?我哥再咋样混球,也不可能去做杀人放火那样的事吧?”
徐巧红冷笑:“你那嫂子红梅,是咋样跟你哥勾搭到一起的?你整天窝在村子里消息蔽塞,却不晓得当初张记早点铺子掌柜暴毙的事儿,在镇上那会子可是轩然大波呢,各种闲言碎语就没断过!”
“啥闲言碎语啊?巧红姐,你快些跟我说说……”
“我跟你说可以,但你得答应我,这会子不准再去找你哥麻烦了。”
“我知道了,你赶紧说……”
“我说可以,但你还得保证不告诉你娘,更不能去找你哥那打听,或者求证!”
“哎呀巧红姐,我是憨子,不是傻子啊,你快些说吧!”
病房里。
当徐巧红和小黑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杨华梅被老杨头和谭氏搀扶着已经靠坐在床上,身后垫着两只大枕头。
谭氏侧身坐在床边,正拿帕子帮杨华梅擦拭脑门上的热汗。
桌边,老杨头正跟杨华梅的主治大夫,也是他自己的主治大夫那里问询着杨华梅的情况。
而主治大夫一边回应老汉的询问,一边有条不紊的将一卷银针收进随身携带的牛皮针袋子里。
“娘,你刚刚扎完针了?”
徐巧红嘴里跟杨华梅那打着招呼,端着药碗径直来到了床边。
这段时日的每天这个时辰附近,大夫都要过来给婆婆扎针,每次扎完针就会热汗淋淋,要趁热喝下一碗汤药疗效才好,这些都是大夫的交待。
所以先前在灶房说完事情,徐巧红赶紧掐着时辰送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