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解释道:“处座,您误会了,我在上海的事情没有收尾,接到您的电报后,我就打算尽早回来,可是没有想到,一次偶然,竟然会被崔光启认出我的身份,我只好紧急处置,下手将他清除了,可是事出仓促,留下了不少的漏洞,我自然是要盯紧了这件事情的收尾工作,观察事态的发展,直到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敢起身回来,绝不是借故拖延!”
这些话绝对是实情,宁志恒也不想拖到现在才回来,他也想早一点把这件棘手的事情解决,毕竟大战将起,越晚回来路上越危险,结果就被崔光启的事情耽误到现在。
“你在电报里没有说清楚,崔光启是如何认出你的?你给我把事情详细说一说。”
之前宁志恒的电报里并没有把具体情况说清楚,毕竟每一次发报的内容要求尽量的简短,内容过长,发报时间也就要延长,非常容易暴露。
宁志恒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但是对何思明的情况却一字未提,只是简单地一句话揭过,只是说崔光启试图调查自己,被自己察觉,这才下手清除。
可是黄贤正却是嘿嘿一笑,说道:“你在上海倒是如鱼得水,消息灵通,崔光启是特工侦缉处的副处长,可刚刚对你进行调查,就被你听到了风声,你是怎么做到的?”
黄贤正经验丰富,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他对宁志恒违背自己的命令亲自动手清除崔光启,还是心有怀疑的,只是在电报里没有办法详细询问,现在自然要问清楚。
宁志恒看黄贤正追问,自己必须要有一个交代,看来只好抛出自己的一张底牌,他开口说道:“处座,其实在特工侦缉处有我们自己的人。”
“有我们的人?”黄贤正诧异的问道。
“对,这个人名叫骆兴朝!”
于是宁志恒先把骆兴朝的情况详细的汇报了一遍,何思明是自己单独领导的王牌,也是打入日本间谍部门地位最高的内线,宁志恒绝不会把他的存在告诉另外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靠山黄贤正。
但是骆兴朝竹之前是郑宏伯的手下,他的存在至少也有郑郑宏和侯伟兆两个人知道,算不上绝密,并且他也不确定郑宏伯会不会对其他人提及,所以对骆兴朝把保密等级当然要降低一等,就是告诉黄贤正也是无妨。
“你是说这个骆兴朝原来是郑宏伯的人,他临走前却把关系交给了你!”
黄贤正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如此反转复杂,一个在战前就为双方定为双面间谍的情报站特工,最后还是打入了日本人的内部,成为宁志恒手里的底牌。
宁志恒点头说道:“当时情况紧急,而在上海知道骆兴朝身份的人只有三个,郑宏伯和侯伟兆要马上撤出上海,于是就将这个人交给了我,没有想到,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了作用!”
黄贤正思量了半响,点头说道:“这个人很重要,我们在日本人那里一直没有自己的人,这一次崔光启的叛变,虽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可对于我们保定系来说,却是毫发无损,反而得到了这个重要的暗子,真是峰回路转,算是因祸得福!”
宁志恒看黄贤正不再起疑,心中也是一松,军事情报调查处里都是心思剔透的精明人,哪一个也不好糊弄的,黄贤正以前并不管事,手段都是暗地里进行,宁志恒看他也是一位谆谆长者,可如今手握实权,开始处理起事务来,也是眼里不揉沙子,上位者的威势越发的彰显,让宁志恒暗生警惕之心,以后对黄贤正也是要谨慎相待,不能出半点差错。
“清除崔光启的首尾料理干净了吗?”
“处座放心,现在日本人对这件事情也并不上心,他们把侦破工作交给了特工侦缉处的处长闻浩,这个人是中央党务调查处的叛徒,和崔光启一向都有矛盾,追查的工作已经不了了之,所以我才敢放心回总部述职!”宁志恒解释道。
黄贤正听完宁志恒的话,这才点头说道:“好,这就好,你在上海的工作我们都知道,工作的非常出色,几次重大情报都是你提供的,对战局的影响很大,尤其是徐州战役的胜利,你功不可没,委座和几位长官都是对你非常满意,军情处获益良多,不过,正因为这样,你遭了别人的忌,这一次花大价钱要把你从上海调回来,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