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民将自己这几天勘查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就在他们仔细商量之时,那位甘明轩甘公子也赶了回来。
王汉民这才知道,原来甘明轩就是昨天段铁成的四名随从中的一个,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太过于注意,不过他很敏锐的注意到,这位甘公子的脸上有两道淤痕,不觉心中诧异。
双方重新介绍认识,甘明轩才开口说道:“王站长,今天原本想去市区看一看那处老宅,可是通往市区的几处桥梁,都有日本人设卡,我又没有身份证明,就没敢进入市区,这可是有些麻烦啊!”
王汉民说道:“日本人在上海的管理越来越严格,现在在市区生活的市民,都必须要办理良民证,不过甘公子不用着急,我已经派人为你们制作良民证,我手下有这样的高手,做出来的证件足以乱真。”
“王站长客气了,还是叫我明轩好了,这里毕竟是你的地头,以后就要多仰仗了,对了,我把情况说一下,这些财物就藏在我们家那处老宅,国军撤退的时候,这处老宅还是完好的,我们撤离的时候安排了一对老家人留守,等我取出财物,运输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们上海站了。”
王汉民点头答应道:“明轩,你请放心,这件事情并不难办,我们上海站有自己的运输通道,一定会安全的把这批财物运出上海。”
甘明轩脸色微变,开口说道:“王站长,家父给我交代的是,你们军统局会负责把财物一直安全的运回重庆,这一路万里跋涉,我可没有办法保证这批财物的安全,不然也不会求到你们军统局身上!”
王汉民一听顿时一愣,他把目光看向了段铁成,段铁成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这的确是局座的意思。
这下可让王汉民为难了,如果只是想办法运出上海,他还是有自己的渠道的,可是要万里迢迢送回重庆,国统区还好说,只要军统方面打好招呼,还可以通行无阻,可是现在华中地区皆是日本人的占领区,这一路上要经过多少关卡!自己如何能够保证不出意外?
可这是局座的命令,他是绝对不敢违抗的,这可就要好好的计划一下了。
王汉民沉思了良久,总觉得有些冒险,这半年多来,自己在上海也设立了一处商会,刚刚试着打通了去往苏南方向的通道,自己原来是设想是先把这批财物运到苏南地区,那里有隶属于自己的两支救国军,安全上应该没有问题。
可是现在让他横穿整个华中地区,别的不说,光是南京地区和安徽省内就驻扎着大量的日本驻军,自己可是没有绝对的把握。
甘明轩看着王汉民良久没有说话,忍不住有些不悦,他是高官子弟,父亲位高权重,本人难免染上些纨绔气质,不禁开口说道:“王站长,如果不是真有困难,家父也不会求到你们局座的门上,这之前可都是应承下来了,现在你可不能敲退堂鼓啊!”
听到甘明轩的话,王汉民脸色微沉,这个小子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以为在他老子的庇护之下的重庆吗?这里是日本人的大本营,敌后的大上海!
可是行政院军政部部长,确实是国党的高层,又是局座的好友,自己还是要忍耐一二的。
“明轩你先不要着急吗,请放心,你还是先把这批财宝起出来,其它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妥当!”王汉民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段铁成突然也发现甘明轩的脸上有两道淤痕,不觉眉头一皱,他开口问道:“明轩,你脸上的伤时怎么回事?我昨天看你还好好的!”
甘明轩一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脸色微红,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我昨天晚上出去散心,可是没有想到,被人给狠狠的打了一顿,不仅如此,还把我身上的钱都抢光了,扔到了大街上,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王站长,这里你可是地主,好歹要替我出了这口气啊!”
段铁成和王汉民相视一眼,心中对这个甘明轩都是颇为无奈,毕竟是年轻人,有失稳重,来到这大上海就耐不住性子了。
段铁成略一沉吟,开口说道:“明轩,不是和你说过,在上海你还是要注意安全,还是先把你的事情办好,轻易不要去外面逗留。”
甘明轩不耐烦地说道:“段叔,这里又不是日本人的地盘,是十里洋场的法租界,我不过是出去转了转,谁知道这本地的混混这么嚣张,跳个舞还被人打了一顿,钱还被抢了,你看我这脸上,你不问,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