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颜:“……”
脑袋有点发热。
想不起来,嬷嬷是怎么说的了,新婚之夜,到底是要自己帮夫君解衣裳,还是夫君帮自己解呢?
恍惚了一下,只觉领口一凉,身子一轻,她大红的嫁衣便被褪到了腰际,烛光映照下,如一堆红艳艳的晚霞似的堆在了自己的脚边……
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中衣……
她有点慌乱的抬眸,看向身旁的夏笙凉,不想却溺进了一双灼灼如火的美眸里……
身旁的男子抬手,轻轻揽上了她的肩,微微俯身,俊脸凑在她的耳边,嗓音低低哑哑,带着一种无以言说的蛊惑,“宫倾颜,你看,红烛烧了过半了。”
“啊……”
她茫然无措的一声,耳边只有他灼热的呼吸,脑子混沌一片。
“再不办正事就来不及了。”
他低沉缱绻的一句,忽然口勿住了她的……
……
因为不是在南疆,不用一大早起来敬茶,宫倾颜睡得非常沉。
正个院子也是静悄悄的,侍从们被陛下吩咐过了,不许发出一点儿声音。
于是宫倾颜便一直睡,一直睡,累得压根睡不醒。
夏笙凉进来看了几次了,看见她睡得恬静,便没有叫她起来。
直到午膳时间,他第五次进来了,她还在睡。
他有点不放心,坐在榻边上,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正常的。
怎么这么奢睡,平时她不爱睡懒觉的,喜欢早早起来练剑,难道是自己昨夜里下手太重了?
夏笙凉正蹙眉想着,外头忽然传来了鲜嫩清脆稚嫩的嗓音,“舅舅,舅舅,祝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一生一双。”
随着稚嫩的话音落下,一只穿着大红福娃衣裳的小团子奔了进来。
夏笙凉起身,大踏步走了过来,抬手一把将他抱起,“嘘”了一声,低低道,“醒醒,乖,别大声,你舅母还在睡觉。”
宫醒醒看了一眼榻上,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有样学样的压低嗓音道,“舅舅,为什么皇姑姑跟你睡了一觉就成了我舅母?”
夏笙凉:“……”
这小鬼头!
抚了抚他的脑袋道,“因为你皇姑姑成了舅舅的娘子了。”
宫醒醒小手抚了抚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忽然纠结的道,“皇姑姑跟舅舅睡了一觉就成了舅舅的娘子,娘亲跟醒醒睡了很多觉,可是,娘亲说她是父皇的娘子,不是醒醒的娘子。
哎,同人不同命,舅舅跟姑娘睡一觉就有娘子了,醒醒跟娘亲睡很多觉都没得娘子……”。
夏笙凉听得又无语又好笑。
“你还那么小,要娘子做什么?”
“有娘子就可以一起玩水玩火玩泥巴,捉虫捉蛇捉小鸟,还可以一起过家家睡觉觉……”
小家伙掰着手指头数。
夏笙凉抬手掐了一把他的小脸蛋道,“娘子可不是娶来陪你玩泥巴的。”
“不是娶来玩泥巴,那是娶来如何?”宫醒醒想不到还有什么比玩泥巴更好玩的了。
夏笙凉陡然想了昨晚,喉结蓦的滚了滚,一阵语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