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过死人并没有在棺材里,也没有摆在灵堂内,我们跟着老乡们在院里转了一圈,没看到死人,顿时有些迷惑了。
“老乡,”罗汉拉住一个中年汉子,悄声问,“这家过世的人停在哪了?我们得有个拜祭的对象啊。”
那汉子打量了我们一番,半晌才说,“停在里屋呢。你们是这家的啥亲戚么?”
“呃,不是,路过。”
“那你们来凑啥子热闹?快快离开吧。”中年汉子说完闷头进了里屋。
再看其他村民,都匆匆的进来出去,不知道在忙活啥,也没人理我们。
我们本来也想钻进里屋,看看情形,可又觉得这气氛莫名诡异,再说这家里有人过世,我们这些外人乱闯也确实不礼貌,为免再次惹上燕子洞那样的麻烦,我们行事谨慎多了。
退出了院子,我们并未离去,而是站在不远处观察着这户人家。
似乎全村的老乡都来吊唁,大伙带来了孝衣,令我们比较惊奇的是,这家戴孝的人很多,转眼几十个人都披上麻衣,怎么回事?这村里的人全是近亲不成?
正迷惑时,这家人的院里爆发出一阵哭嚎声,而且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一群人的声音,接着,就是一个男人大喝道,“起棺!”
这是要出殡吗?我们更加疑惑,虽说南北农村的殡葬风俗不同,可无论哪里,人死后都要在家里停上三天几日的,这里面有许多的说法,可这家昨晚死人今天就出殡,这也太仓促了。
首先从院子里出来的是几个年轻后生,他们有捧着盆的,还有撒纸钱的,最中间的后生捧着一张黑白照片,无论尺寸还是颜色,都是标准的遗照。
这遗照,准备得也似乎太快了……
就象他们家的人一早就知道这个人会去世一般,早早将所有的东西都预备齐全了。
嚎哭声中,八名壮年男子将那口大红棺材抬出了院子,其他的人都在旁边簇拥着,这时有几个小后生忽然窜到棺材的必经之路,伏跪成一列,那大棺材就从这些后生的背后晃悠悠的抬了过去,我们都瞪大了眼睛,这是在做什么?
“咦?你们怎么还没走哇?”牛老汉忽然出现在我们身边,非常奇怪的问。
可算是找着个能问话的了,我们赶紧问他,“牛大爷,这咋又有人过世了呢?怎么回事?出啥事了?”
牛老汉面容平静的说,“这有啥可稀奇的,三年了,这村子到日子了。”
“什么日子?哎哟我的牛大爷,求您把话说个明白,这可让我们憋闷死了。我们回去成都,咋跟领导汇报这个幸存者村落的情形呀?”雷暴急得直挠头,象头大猩猩似的。
“村里有人走了,我们是全村送行的,你们要是想听,就跟过来吧。”牛老汉说完跟在出殡的队伍再次向着坟地方向走去。
坟地离村子其实并不远,我们没有取车,索性也这样步行着跟了上去,武器都在身上,而且也没在这村子附近发现尸群,所以并不担心。
“我们村在末世以前,有个鲜少人知道的绰号,癌症村。”牛老汉不紧不慢的走着,不紧不慢的说着。
“癌症村?这是咋回事?”
“拜村子河流上头的那个工厂所赐,他们把生产废料都倒进我们的母亲河里,结果,我们成了受害品,开始大家只是觉得胸闷,爱咳嗽,后来,就总有人查出癌症来,而且查出来就是晚期,没得治喽。”
“这事儿我们有所耳闻,只是没亲眼所见。”十四哥皱眉道,“可是末世已经三年,那家工厂早就停止生产和倾倒废料了吧?”
“孩子,癌症是有潜伏期的,在末世以前,我们村的人,就都得上这个绝症了,只不过现在开始集中爆发和死亡而已。”牛老汉摇摇头。“我们村呐,人口全的家庭不多了,所以只要谁走了,我们全村人都会象血亲一样,一块送送他,该家里后辈做的,村里的后生们也都一起去做。”
难怪一家有人过世,全村的人都披麻戴孝,这就解释得通了。
“那工厂真可恨!可是法制社会,国家怎么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呢?就是制造飞机大炮,也不能拿人命作为代价呀。”覃小满非常疑惑。
“小满,你呀,真是个孩子。”祝红用长者的口吻对小满说。
“我不是孩子,我不是!”覃小满对祝红这么叫她很是抗拒。
“天朝过去,有太多自我毁灭的行为,如今国家不在,我们也不说它的过失了。”牛老汉竟然对这个问题看得极其淡然和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