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望着天。
二十年,从来没有一刻敢停下步伐,像一条野狗一般;被驱使的扒开臭烘烘的垃圾堆,只为找一点馊饭;儿时与黑熊战斗的伤痕,至今留在胸口,眼睁睁地看着灭了国,父王被人杀死,却只能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哭,就连哭的声音都不敢太大。
本以为自己长大了,就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孰料连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师尊都保护不了。
那一年,大楚的冬天比以往更冷。风雪下的很大呼呼地吹进皇宫,窗纸哗啦啦地响,大殿门口那株梧桐树却格外的鲜红,他躲在桌子下,又冻又饿。
大楚的国门被大秦铁骑踏开,看着被一箭钉杀在龙椅之上的父王,被大秦将军拖走的母后,付景年一个劲地哭。除了哭,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屋里又黑又冷,风像又薄又锐的刀子。他咬着牙,将自己身子塞进桌子下,不让进来烧杀抢掠的大秦军人发现。可父王却还在瑟瑟发抖。在黑黄色龙袍下,他的身体一个劲地哆嗦。
他们一起哆嗦。
当时的付景年很想骂一声贼老天,骂它的冷酷,可是他不敢。因为他又想求它可怜可怜自己,救救父王的命。
很远的地方,有爆竹声,有美丽的烟花。打了胜仗的大秦军人,穿着鲜亮的盔甲,拿着从皇宫里抢来黄金白银,满街地欢跑,大声的宣泄着自己征服了一个国家的兴奋之情。
付景年躲在桌子底下,用口型对瘫坐在龙椅的父王说爹,你会好起来的。你答应过,过年时,我们要吃饺子,要穿新衣服,你要带我和母后去看我们大楚的大好河山的。父王什么也没有说,看着自己,他看着自己,默默地流泪,一直流泪。直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天还是没有可怜他。付景年躲在冰窖般的桌子里,一动不动,听着外面的爆竹声越来越响。
那一天,是除夕的夜晚。
而从那天以后,他就极少流泪。
命悬一线时,他没有流泪,被黑熊挖开心脏时,他没有流泪,烈烈寒冬被老头丢进大海里,他也没有流泪。
因为该流的都流干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付景年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贼老天不会因为自己的哭求,就赏赐给自己什么。它越要折磨我,我就越不服气。它让我哭,我就偏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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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事吧?”朱灵婉伸手在付景年眼前晃了晃,担心的问道。
付景年眼睛有些泛潮,强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瞧着躺在自己怀里,神色紧张的朱灵婉。
他忽然笑了。
石室很小,很空。
但很温暖。
因为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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