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摆了这么大的威风出来,管他娘的你跟太子唧唧歪歪些什么呢,不过随即他又想,是啊,换了赵柱国栽这么一个跟头,我又该怎么做呢。
是幸灾乐祸,还是落井下石,或是兔死狐悲?同仇敌忾?
看着沉吟不语的张培贤,赵石摇了摇头,笑道:“我是这么回殿下的,此战非河洛将士之罪,我秦军将士,上下用命,得虎牢雄关,破郑州后周二十万大军,进围开封,虽说最终结果不尽人意,但我秦军将士与敌沙场争锋,并未有太多疏漏,何谈罪责?”
“后来殿下又问,若张大将军待罪回京,我会不会领兵河洛。”
听到这里,张培贤终于眯起了眼睛,心里终于有点感激赵石为河洛将士开脱之情了,那会儿,他的书信可还未到京师呢,能这么体谅军前将士百战之功的,恐怕也只有同为领兵将领的他们了。
“我是这么回的,大将军张培贤无罪,又何谈待罪进京,那会儿殿下有些糊涂,我就跟他说,天下人才很多,朝廷用人,切忌专独,用一人而兴,则贬一人即亡,非是用人之道。。。。。既然无人可替换大将军张培贤领兵,那么大将军便是无罪。”
张培贤悚然而惊,身体挺了挺,终于认真了起来。
赵石笑笑,“之后我并未怎么向陛下进言,张将军也果然无罪,既然张将军无罪,那么河洛文武,朝廷也怎好多做苛责?”
接下来,赵石话锋一转,笑容也收了起来,“但河洛之事,实是让人失望,也不怪陛下恼火,半载过去,朝廷要人给人,要钱粮给钱粮,但在河洛,却无人想一想,怎么给朝廷一个交代。”
“今天为何是赵石来河洛,而非是旁人?”赵石冷笑了一声,“因为我这个晋国公,还有些功劳,在军中还有些威望,到了河洛,即便受些冷遇,咱也能摆一摆钦差大臣的威风,而不虞被人压下。。。。。。”
“河间韩氏,在河间说一不二,如今河洛上下,可是把这河洛守的严实,张将军想一想,河南战事过后,除了朝廷下的旨意之外,可还有河洛自己报上了有罪之人?官官相护到了这个地步,朝廷又怎能不起疑忌之心?”
“韩大人聪明,但我就喜欢从聪明人这里入手,你想着扔下这么个烂摊子安稳的回去做京官儿,做梦去吧。”
这番话其实不应该出自赵石的口中,只需将话递过去便成了,但赵石头一次代表天子,巡抚地方,在这细节上,真的不太清楚,也还算有情可原。
张培贤没有纳头便拜,也没有就此膺服,而是仔仔细细的琢磨着这些话,想要分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半晌之后,方方面面想了个全,才算确定,这也许就是人家的肺腑之言了。
而他张培贤,也确实做的有了疏漏,只想着怎么稳定军心,只想着怎么尽快将河洛梳理清楚,却没想到,给朝廷最好的交代,其实就是送些人出去,让朝廷重臣们,或者是陛下那里,心里舒服一下。
转回头再想韩聪,作为布政使,也许明白这一点,也许不明白,不过最终的结果就是,河洛这边悄无声息的过了一个冬天。
韩家可是将门,也许。。。。。。。。巴不得张大将军黯然回京,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争一争大军兵权呢吧?
“这么说来,柱国到河洛,是来问罪的了?”
赵石轻轻摇头,“不必了,时过境迁,还问个什么罪。”
这不是客套话,赵石心里想的则是,问个屁的罪名,老子是来河洛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不过嘴上还是道:“河洛正值用人之际,过往之事,朝廷本无意再追究什么。。。。。。但现在看来,却是不成,接下来,只能用人头来说话了。”
赵石脸上故意露出些苦笑,“赵石名声向来不好,这操刀之人,就不劳张将军了,不过,没有张将军的军令,赵石在河洛可是寸步难行呢。”
张培贤脸上的肌肉不可抑制的抽动了一下,作为统兵大将,他也没少杀了人,但谁都知道,大将军赵石杀人,和旁人是不同的,不分良莠,不问军民,皆在可杀之列,这位可是正正经经用鲜血染红的官袍,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知以后河洛要落地多少人头。
而赵石话里的讥讽之意,也再明白不过,张培贤这个时候也无心管这个了,而琢磨了一番,他也终于明白,晋国公赵石来到河洛,到底为何而来了,简直就是闻着血腥味过来的。。。。。。。。。(未完待续。。)